晓杰虽然是有大强的推荐,但是心里没有十分把握,不过他想:豁出去一次,把这些年心里想的能说就说,不行再从新开始,换工作对我来说家常便饭一样。
见面后,晓杰有点惊异,怎么这么简朴,服装穿搭和办公家具好像都是旧的,倒是很干净,和他印象中的老板不一样。汪付重请他坐下,端了碗水过来,让晓杰把对这个行业的看法详细地说一下。晓杰把他看到的种种问题说了一遍。
等晓杰说完,汪付重说:“光批判不行,要拿出建设性的意见来,先从工人的工资开始说吧,你认为怎么样才能调动积极性出来,我的承受能力是比周边的同行高出百分之二十,你认为可以了吗?”
晓杰说:“可以了,还有重要的事情是怎么分配。工资应由底薪加提成组成,底薪能不能由工人自己定,比如像菜单一样列出各种技能的价钱,会钳工500,会铣工500,会数控车500,会加工中心1500,专精任何一样都能给到3000,在此基础上能干别的就加钱,封顶5000,这是底薪3000-5000。提成要虚化为分值,比如根据工件的加工难度分为1分2分3分,其他的比如工期紧要加班,给几分,加班时间超过多少小时多给几分,最后汇总每个人在总分值中的占比多少,分配提成。提成总金额与月生产量挂钩。就是不知道厂方能不能保证挂钩比例的稳定性,多干不多得,什么都白搭。”
“利益就是正义!”汪付重说:“如果职工的利益没有保障,喊什么口号都没有用,不仅工人,你和大强明明,也可以和生产量挂钩,比例稳定是没有问题的,先试一个月看看再定具体比例多少合适。说说班组长的人选吧,你好像对他们印象不好,我是主张权力下放的,咱俩没有矛盾吧”。
晓杰想了想,说:“应该不矛盾,工人怎么组织应该由具体的生产任务决定的,应该是活的,每个人都可以当班组长,在可以自由组织的前提下,由生产任务来把人固定在一起。比如这一个工件或一套工件,可以由一个领头的根据需要组合工人,领头的人有一定的分值,由他来追踪生产过程和质量,所以我强调多面手的重要性,只会一样的人可能一个月下来分值低,提成也低。”
汪付重面带笑容说:“还有一个监督的问题,如果这个人干不了铣工却说能,怎么办?涉及到公平公正的问题。解决的办法应该是民主评议制度,由全体的职工投票确定谁与他自己说的相符合,确实能干,分值也要由全体职工确定,不能只由大强和你来确定,要定下一个制度来。其余的比如食堂啦卫生啦人事啦一切与生产没有直接关系的,全部外包出去,大而全的思想要不得。”
“也不用给他们上保险了”,晓杰脱口而出这么一句,又觉得不合适,一时语塞。
汪付重哈哈大笑,说:“不能这样看问题,不能争取自己利益的职工不是好职工!但是分工合作是必然的趋势,社会越发展分工越细,他是餐饮公司的人,他就要到餐饮公司去上保险,我们购买的是服务,说到这里强调一下,食堂服务质量怎么样,要由吃饭的人来决定,由全体职工打分决定,这要提前和职工说清,也要提前和餐饮公司说清。我呢不懂你们的技术,但是我从网上也看了各种论坛和报价方法,如果一个工件从广东买都比自己加工便宜,那就一定要买!”
晓杰还和汪付重商量了其他问题,他觉得这个老板不好对付。后来就和大强一起商量怎么干好,出现问题及时和汪付重报告,汪付重安排好后就回东北了。一段时间后,公司效益显著,工人满意,晓杰收入可观,觉得换个行业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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