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外甥报丧

昨天中午正在吃饭，接到大外甥田福军打来的电话，他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二舅你在家吗?我边咀嚼莜面边应声：在家，正吃饭。他说：“你出来，有几句话跟你叨唠。”在座的妻子也听到了，她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嘛，为什么要鬼鬼派派?我说：总是不方便教你听到才这样的。

我边说边穿起衣服走到大门外，见大门外冰滑的小区通道上出出进进的车拥堵着，逐一瞄过，不见大外甥，就拨通电话，一问，才知他在外甥女田青青家里。

我问，有事吗，我在外面。他说：“我爸（Da）过世了。”我吃惊道：“咦，甚时候的事?”他说：你不要吃惊，听我说。我爸在星期天黑夜半夜给我打电话，说左侧背部疼痛。我赶过去的时候，见他头上豆大的冷汗，脸色煞白，蜷缩在炕上，不能动弹。圪服了一会儿才能动静。这才度担在车上拉在县医院，医生检查后说马上上呼市，迟了就怕来不及，而且担心支持不到呼市。所以医院没派救护车，说救护车得走六七个小时，建议用私家车。刚好田童在，用自家的车拉到呼市医院，住急诊，医生检查后说，三根冠脉全堵了，年龄又大，放支架怕下不来手术床。但我们考虑到放支架有一线希望，就决定放。术后回到病房，第二天就醒来，还张闹着要吃饭。喂完饭，医生建议赶紧回家，好心的医生还给备好药在车上输着液，把检测仪配上，没想到没走出呼市就去世了。

听完后，我说，你既下来街上给你父亲报丧，就来我家里说，为什么要打电话?他解释道：二舅你跟我二妗今年都做过手术，身体不好，我穿的白虎邋遢，你哇倒好说——男人家，怕惊吓着我二妗。我说，没那么虚弱吧！之后我又问了一些相关问题，他说：灵停在我的院门口，我妈和我们在一起 住，二十九安鼓，三十打落。问明情况后，我说，你先吃饭哇，我也回再吃一口，过几天回小碱沟一遭。

回到家里，老婆问起来，我把情况一说，她也很惊讶，说交流会大姐跟田善中老两口还来咱们家吃的饭看的戏。今年来过咱们家两次，那是第二次，第一次跟大姐青女来看你的病。我说，就是，没听说有心疼的毛病，怎么就这么急促，一下子就没了。她又说，人老了各种脏器都退化了，一旦有一个出问题就是要命的。我说是的。

唉，截至目前，白家的两个老女婿都谢世了，我没有了大姐夫二姐夫！庆幸的是大姐二姐还健在。好好珍惜这人世间的手足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