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某省西北部的一个小县城村郊,一个普通的小村子里,,李氏一户人家从省外抱回一个男婴当老儿子续烟火。距离村子五公里之外,黄氏家二女儿出生。经历过物资频发的艰难岁月,两个孩子长大成人。1977年,年满20岁的李家小儿子和黄氏二女儿结婚了。1979年,李黄二人的第一个女儿降生,由爷爷奶奶帮衬带大。1982年,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还是个女孩,依然有爷爷奶奶帮忙。夫妻两人的生活不算富裕,但也不至于贫瘠。家中有老爷子挑着担子,拿着拨浪鼓走街串巷做小买卖维持生计,小有收入。虽土地凉薄,小夫妻二人也努力打拼过。出省做买卖,回乡开饭店,均以失败告终。期间,疏于管教子女,孩子也没有很上进。1989年冬天,黄氏生下男婴,让一家人欢天喜地,爷爷甚是疼爱,不免有些宠溺,丝毫不亚于对待自己的老儿子。此时,爷爷年事已高,生活的重担落到了李黄二人身上。但是这个老儿子过惯了少爷一样的生活,不觉得生活艰辛,依然过得悠然自得,潇洒至极。又几年,长女初中毕业,就去工作,但打工的钱撑不起自己的花销,只能向父母伸手补贴,为减少这种负担,长女刚过20岁就匆匆嫁人了。二女儿因无人监管,上学途中跌入池塘,从此就落下了头疼的毛病,一提学习就严重。于是,黄氏干脆让其缀学回家。并以最快的速度给二女儿安排工作,送到邻市做住家保姆。没有顾及未成年女儿的感受,提前支走半年的工资。
往后几年,李黄二人还是尝试想从做生意发家致富,继续奔走在外。家中小儿年幼,老爷子老太太也依然离世。无奈,只能把小儿子寄养到已出嫁的长女家中,后又换到黄氏兄弟家中,中间也尝试住到李氏姑姑家。辗转反侧,最终,儿子只愿意回到空荡荡,荒芜的老屋,偶尔带同学回家作伴。长期的营养不良,本应最受关注的小儿子在青春期出现严重的成长障碍,头发掉的厉害,腿型弯曲,导致身高还没有两个姐姐挺拔。学校老师主动联系家长,提出意见,让李黄二人买些鸡蛋放学校,老师亲自煮了给小儿子补身体。这件事情在很久以后被李氏老汉引以为傲,拿来炫耀,看我对孩子多好,买鸡蛋往学校送给儿子补营养。
在小儿子的成长期中,李黄二人最终也没有逆袭成功,一夜暴富。彼时,李氏40多,无业游民,黄氏劝他,老爹没有了,该找个工作维持生计。黄氏自己在建筑工地做大锅饭,李氏老汉不愿意去,自己一个人在家,不久生活的压力逼迫他放下身架,最后去了工地学习木工,还是妻子帮忙请人带他。至此,抚养小儿,翻盖老屋是他们毕生的目标。
2000年,李黄二人的大女儿临盆,生下第一个孩子,由于女儿的婆婆早年改嫁,黄氏大部分都在照顾他们。2013年,他们终于凑齐了翻盖新屋的资金,加上二女儿的婆家的借款,新屋落成。因为财力不足,新屋中空空荡荡,如同薛宝钗的雪洞住所一般。仅有的一点家具也是亲戚推荐的,宾馆翻新打下来的二手衣柜和几台空调。李黄二人的卧室放着早年结婚的旧家具。其他卧室最体面的家具就是破旧的大床。看起来有点寒酸的布局,客厅屋顶上却挂着一盏富丽堂皇的大吊灯,是这所房子里最贵的物件,是李老汉亲自挑选的。
2013年,二女儿的孩子也出生了,黄氏第二次当外婆了,更加尽心尽力。小儿子也毕业了,想出去闯荡。黄氏不同意。她认为外边的世界太危险,执意要留小儿子待在身边。于是,小儿子也很听话,在这个小城市端过盘子,做过销售,摆过地摊,跟着跑江湖的人下乡宣传。一晃到2017年,小儿子在无业的状态下结婚了,2018年,小儿子也当爸爸了,黄氏催着他进工厂当工人。无奈,披着孔乙己的长衫,怎么也低不下头去做一名普通的工人,可嗷嗷待哺的幼儿,长期在家的妻子,小儿子终于向残酷的现实妥协了。从此过着黑白颠倒的倒班生活。李黄两人很满足,小儿子有了正式的工作,走上了正规。
2023年,李黄二人赫然都是临近七旬的黄昏老人。长女已经到了李黄二人曾经的焦虑期,40+的年龄,孩子也开始面临结婚要钱的特殊时期。大女儿结婚后20多年里就再也没有上过班,2022年底,李黄的大女婿辞去内地的工作,远赴国外打工挣钱。老两口的二女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母,生活一地鸡毛,两个孩子因体质特殊,天生敏感,不时生病,外出求医。黄氏觉得二女儿过得异常艰苦,不免心中偏向这一家人。二女儿年过四十,做家庭主妇已成习惯。2022年秋季,黄氏同意让小儿子给二女婿担保贷款30万做投资,投资项目,就是女婿整天捯饬的股票。借此来扭转生活的艰难局面。这一点,长女和二女儿都随父亲老李,他们有共同的爱好,就是打麻将,靠打麻将来支持生活补贴。同年,小儿子从车间调入办公室工作,小儿媳也由自由工作者转入医疗机构,他们的生活方式已经脱离了父辈的影响,开始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李黄二人以儿子为傲,整天喜忧参半的思量这三孩子的家庭境况。
时间重新回到1956年,某省东南部一个小乡村,潘氏大女儿出生,父母欢天喜地,宠爱有加,距离他们几公里外的一个临河小湾,两年后一个男婴落地。这就是潘氏大女儿的未来的女婿,刘家长子。20年后,刘潘两家结为亲家。1978年,刘潘二人的大儿子出生,刘氏从生产队广播员干起,一边种地,偶尔也去赌博。1982年,两人的二儿子降临,因为刘家兄弟姊妹众多,家中幼儿由潘氏一人抚养,并从大家庭分离出来,居住在生产队喂牛的屋子里。而后在众乡亲的帮助下,盖了几间土屋。因无人照料幼儿,在刘氏去磨坊打面的时候,二儿子的手指因淘气被打掉半截,造成一生的残疾。后又因中耳炎治疗不及时,二儿子耳朵听力下降。刘氏从广播员退下之后,出去打工,后又干起乡村电工,戒掉了赌博。潘氏则在家勤勤恳恳抚养孩子。1989年夏天,小女儿给这个家里带来不一样的幸福感。刘老汉很开心,干活也更起劲了。在种地,修电的间隙中,也趁机找一些其他谋生的活动。拉着板车收破烂,骑着自行车收鸡蛋孵小鸡,然后再出去卖掉小鸡。就这样干了若干年。为自己添置了新房。期间,长子因为顽劣之极,三番四次被学校开除。刘老汉低头哈腰的道歉,一边请求学校收下这个孩子。最后,实在无奈,又不能放弃孩子,刘氏把儿子带回家,抽出皮带,打到他跪地写血书。就这样,刘氏求着人再次把儿子送到学校。本应在初三教室里的儿子,又重新坐到初二的教室里。至此,完成初高中学业,再也没让老刘操过心。2003年,儿子独自奋斗到一个偏远的小城市,白手起家,创下自己的一片天地。老刘也因此第一次被人尊称老爷子,占了儿子的光。老刘的二儿子则要无趣的多,因反应迟钝,总被同学欺负,被打了也是默默回家告状。后来,二儿子说学习头疼,医生也附和说这是脑神经衰弱,不敢用脑了。刘老汉一听,一言不发,这个孩子不能打,可也不能放弃啊,去请高人吧。找到大儿子的启蒙老师,得一主意,刘氏拿上钱带着儿子去奔向大儿子读书的城市。去玩吧,吃什么,喝什么,让你大哥给你准备。刘老汉放下钱,自己连夜坐车返程。大儿子不负众望,叫上一帮同学,带着弟弟在每个大学校园里转,请211大学的同学过来和弟弟沟通,自己什么也不说。二天不到,弟弟就嚷着要回家。招呼都没打,直接回学校上课。老刘还是从大儿子口中知道,小儿已经回学校了。之后,二儿子的学习生活步入正轨。毕业后,推荐到大城市工作,因踏实能干,毕业十几年没有跳过槽,一切听从领导的安排。2021年,二儿子荣升公司二把手,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安家落户。老刘第二次被人尊称老爷子,是公司员工认出了刘总的父亲,毕恭毕敬。2022年,抢了2年多的牌照终于到手,接着提了约50万的车。刘潘二人很满足。两个儿子,一个为官,一个工程师。美中不足,反观家中最小的女儿,从小太优秀了,大了之后反倒适得其反,叛逆至极,学无所成,反响平平,做什么事都犹犹豫豫的。缺乏果敢和干连之气,成年之后优柔寡断,悲悲切切,仓促相亲结婚收场。做着一份平平淡淡的工作。生活虽不富足,但也算说的过去。
这是两个平行空间同一时间里的两个家庭,如果不是巧合,他们将不会有交集。也不会有来往。没错,相距千里的他们重合了。刘家的小女儿和李家的小儿子组成了夫妻,将这几十年的历史合成了一条线,拉近了人生的轨迹。刘老汉感叹小女儿低嫁,过得不尽人意。李老汉觉得自家儿子最有出息,起码比两个没有工作的姐姐强过许多。可能,刘潘二老看不懂李黄二人的生存之道,李黄参不透刘潘的哺育之理。
2023年,皱纹满脸的李老汉,他没有摆脱去工地辛苦干活的境况,也没有戒掉赌博的嗜好。一边辛苦一边潇洒,哪怕天塌下来,也挡不住他连夜去麻将场的脚步,也从不考虑存钱,有一个花两个,没有钱了就让老伴张嘴向儿子要钱。黄氏整天自怨自艾,没病也把自己说的一团槽,不停去检查,结果都没有问题。啃儿子啃得心安理得。
刘老汉也退休几年了,不停辗转在三个城市。大儿子的小城市,二儿子的大都市和自己难舍难分的故乡。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尊称一声老爷子。他很享受这个称呼,他虽然没有给两个儿子买过房子和车子,但是赋予了他们购买房子和车子的能力。老两口有自己的小金库,不到万不得已,不向自己的儿女伸手要钱。他们做到了。
也许,人生啊,从你出生那一刻,你的命运齿轮已经决定了你的人生走向。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是硬道理。
两个大家庭用长达70年的历史给我们留下了无尽的思考,你想选择怎样的人生,选择怎样的家庭,茫茫人海,请坚守崇高的理想,低头体验务实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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