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1.12. 星期一,天气晴
JR,今天好吗?我很好。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最近很忙,挨到床边都能睡着,也很累,一天天下来,身体都散架了,手指好痛,我又被烫伤了。
今夜忙里偷闲,想和你说说心里话。一个人在深圳,我发现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或许是我们都长大了,学会带着面具生活,酸甜苦辣都一个劲的往肚子里咽。
一个朋友跟我说,越长大笑容也越来越少,越来越温和也越来越慈悲。我问是为什么?他说:“因为我们各奔东西,我们都背上了工作,家庭的重担,我们没有时间和机会再去追寻远方和风景,我们都困在了原地,接受了平凡普通的自己。”
很多次,走在街上,温暖的阳光从蔚蓝的天空中倾泻下来,我都习惯抬起头,伸出手抓住阳光放在手心里。暖暖的感觉,总是可以让人瞬间忘记颠沛流离的漂泊。
都说安妮宝贝的笔下,完美似乎永远是黑色流着血带着伤口的漂泊流浪,而这流浪也是无家可归者的唯一出路,因为他们在路上捡拾新的完美。喜爱她的人都会为她笔下的颓靡和绮丽所震动,在她笔下生命如同脆弱的夏蛾,每个人的命运如同湍流中的落叶,爱情带来的也只能是华美的坠落…… 所以她小说的主题往往是写孤独、爱、伤痛、死亡和流浪。
我前些日子,看了她写的一篇《少年樱花》。结尾是这样写的:“每个男人的最初,都会有一个樱花般的女子,飘落在生命里,注定颓败,”有点伤感,颓靡悲伤。
年轻气盛,明知道彼此有很多的误解,分手的时候还是固执地一去就不再回头。
很多年后,当他送完孩子上学,妻子上班,一个人开车在种满樱花缠绵的路上时,一串串粉白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清风吹过,就有无数柔软细碎的花瓣旋转着飘落,粘在他的车窗玻璃上。
突然地,他就想起一张十多年前的脸。她的脸
黑暗中她的嘴唇,是他亲吻过的纯洁的伤口。这样的深,却再也抚摸不出痕迹。
昨晚在加班的时候,小姨的电话打过来,她说,我的启蒙老师走了。觉得应该告诉我,所以在知道我在加班的情况下也顾不得打扰了。启蒙老师五十多岁,以前,她经常来家里看外婆,和老人家唠唠嗑。但每次她们谈论的话题,都提到我。虽然我早已忘记了她的模样,在她那里却一直在,也许有些人遇见了,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也学不会遗忘。
小姨说,她记得老师说过我最多的话是:“你的孙女,六七岁的小孩,站在雪地里,一副盛气凌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大声对我说,有本事,你就留我一百天”,然后就和外婆两个人在那里笑。
一百,对于一个六七的小孩是一个永远的数字。小时候调皮,天天被老师留在最后,盼望的是长大,然后远离她,越远越好,所以当我回到自己家乡,来到新学校,有新老师时,她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新老师再也没有留我一个人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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