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相距38公里。每个周末我要赶过去照顾她。
她已经不会写字,更不认得。分不清钞票上的数字。不会做饭,不会洗衣。睡觉不脱衣服,不洗脸。常常穿错鞋子,一样一只出门。衣服会穿反,扣子扣错地方......
但是她还认得人,分得清她的孩子是谁。每天重复同样的话,骂很难听的街。知道吃好吃的东西。
她认识家,但是偶尔会走丢。有坐出租车出走的经历,也有走丢了在外面过夜的情况。但是,只要把她锁在家里,她会撒泼,砸门,跳窗。重复,不知疲倦。
她是我的母亲,患了老年痴呆,身边已经离不开人。
她80岁了。
我常常会想起她20年前的样子。那个时候她帮我带孩子,每周来去。38公里,往返自如。不辞辛苦。她把她最后的爱给了我儿子。
两年前,在医院确诊了她的病。我偷着打电话给她上海的妹妹,不知道怎样表达我的心情,一个人坐地铁回家的时候不能自己。
人老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会哭但是没有了情感,再没有会心的微笑,再也不能和她正常的交流。
我的妈妈已经不是妈妈了……
走在街上,我时常会难过的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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