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卧病在床
做饭
意外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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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顶上吹了大半夜凉风,第二天起床时,鹤丸烧红了一张脸,额头烫成了一块铁板。今天正好是我周末,我给他所里打了个电话请了病假。昨晚鹤丸把我裹着,我倒是没受什么凉,这会儿我看他烧得迷迷糊糊的样子,也没叫醒他,准备下床先去洗漱,再给他做早饭。
起身时鹤丸下意识朝我腰间捞了一把,我回头看他,他睁着睡得红红的眼睛望着我,过了一会儿,才自己松开手。
「我去弄点粥,鹤宝宝乖。」我摸着他的脸,亲了下他额头,他乖巧地缩回被子里。
「你快点回来。」
「嗯。」
他这会儿生病,不能让他和以前一样用牛奶泡谷物饼干当早餐了,我量了一罐米,加好水煲粥,再去客厅烧了热水,待会儿要给他喂两片维C。鹤丸生病一般不到十分严重是不肯吃退烧药的,他说吃了那东西免疫力容易下降,不如吃维C补充下体力。
热水开后,我倒了一大杯,拿上维C给他端到房里去。我把水和维C放到床头柜上,嘱咐他等水凉了些,就把维C吃了。他含含糊糊地应了,我便回到厨房,将刚烧好的粥舀出一小锅来。
打开电磁灶,我往粥里加了些橄榄油,敲了个鸡蛋拌进去,等鸡蛋凝成淡黄色的白丝,我又切了些方腿肉进去,最后加了半勺盐起锅,热腾腾的蒸汽扑到我面上,混着米和鸡蛋的香气,我尝了尝味道,很满意。
他现在发着烧不能吃口味太重的东西,但是嘴里肯定淡到发苦,比起清粥白饭肯定还是想吃些有味道的东西。我没往粥里放味精,单鸡蛋和肉的鲜味就足够了,这两样蛋白质含量也比较高,容易入口。
我把粥端到房间时,床头柜上的水已经温了,我把粥在杯子旁边放下,摸了摸杯沿,把鹤丸叫醒,在他身后垫了两个枕头。他睡眼惺忪地,我把杯口凑到他嘴边哄他,「宝宝,喝两口。」
他乖巧地低头啜了两口,干燥的嘴唇终于湿润了起来。我去卫生间用温水湿了毛巾,给鹤丸醒了把脸,他看起来总算是清明了些。
「鹤宝宝,该喝粥啦。」我把粥端到他面前。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带了浓浓的鼻音,听着怪可怜的,「都闻不到味道了。」
「没关系,本来粥也闻不出什么味道的。」
鹤丸低头看着粥碗,又看了看我,随后举起他包着绷带的左手,认真道,「鹤宝宝受伤了。」
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都说病人爱撒娇,可他这么一本正经地跟我卖起娇来,我还真有些受不住。
我问他,「所以鹤宝宝该怎么办呢?」
「要宝宝喂我。」他真的像只嗷嗷待哺的雏鸟那样,朝我张开嘴,「啊——」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以后如果跟鹤丸生孩子的话,一定不能像他,这么会撒娇的话,我一定心都化了,会把所有原则都抛之脑后的,这样教育孩子可不成。于是鹤丸再一次张嘴含住我手里的勺子时,我看着他凑近的脸庞,微合的双目,想象着将来孩子的模样,不自觉红了脸。
把碗具收拾停当,回到卧室时,鹤丸还坐在床上,看上去吃了早饭有了些力气。我将窗帘拉开,外面天光明亮,云层仍旧厚厚地堆积着,看上去随时会落下雪来,各家屋顶上白花花的一片,街上的雪被扫成一堆一堆,完全没有化开的迹象。今天鹤丸生病的话,下午就要我去把门前的雪扫掉了,不然两天累积下来结了冰,就不好走路了。
正思索着,鹤丸忽然叫我,我坐到床上,问他,「想再睡会儿吗?我把窗帘拉上。」
他摇摇头,拉过我的手,表情难有的正经,「宝宝,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对你说了阿光的事?我有点印象,但是记不清楚。」
「嗯,说了。」
他一下子沉默下来,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抿了起来。他微垂着眼,盯着我被他抓在手里的手,拇指在我手背一下一下地摩挲。就着窗外反射进来的雪光,我能看到他细密的睫毛,绒绒地两丛,像两堆新落的雪。
「鹤宝宝。」我叫他。
「嗯?」他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你娶我好不好?」
他猛地抬起头看我,我笑着重复了一遍,「你娶我好不好,鹤宝宝?」
经过昨夜的告白,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的心思。他到现在都在怕是他耽误了我,随时做好了我不要他,就把我完整地送给别人的准备。一直以来,他把所有的惶恐不安都自己咽下,没让我察觉半点。既然明白了他的心意,我就不能让他独自忍耐下去了。
他金色的眼眸慎重地望着我,仿佛每一眼都要把我镌刻进骨髓里,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他说,「这本该是要由我来说的。让你先说出口,真对不起。」
我将他没受伤的右手抓过来,用脸颊蹭了蹭,「那你快说,你肯不肯娶我啊?」
「我娶你。」他将我鬓边的碎发理了理,别到耳后,把我揽到他身前。
「我娶你。」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不住地重复这句话。
「我娶你。」每说一次,就在我唇上啄一下。
最后他把我抱进怀里,右手按在我后颈,「宝宝,你可想好了。这样一来,我就再也不可能放你走了。到死你都别想摆脱我了。」
我后颈被他抚得一阵发麻,像动物遇到强大天敌,本能地颤抖。我闭上眼,收拢了环在他腰间的手,「彼此彼此。」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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