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散文集之一
是有多忙?或者,生活是有多么艰辛,二年余没与父亲相见!即便如此,大男人也会流露出小真情:不忘记他的背影!
父亲的母亲走了。父亲的工作丢了。真真是祸不单行。满目狼藉,一地辛酸,却还安慰我:别难过,天无绝人之路!
变卖典质,还掉亏空,那样的日子一定是举步维艰的!丧事还是借钱办的——这滋味,怎一个痛字了得!
稍事休息接着看一边忙着谋事,一边又不放心我独行——其实我已经二十岁,北京已经去过两三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呢?何况再三嘱咐熟识的茶房陪我同去,但终于还是不放心,怕不妥贴。及向脚夫行小费时,又说不出漂亮话,还要讲什么价钱!他拣椅子,我铺座位,用的还是他为我新做的紫毛大衣!还要强聒不舍:路上要小心,夜里要警醒,不要着凉……还有比他更迂的吗?哼,我这么聪明,难道还不能自理?!那么胖,还买什么橘子!蹒跚地走,慢慢探身,爬上月台:攀着上面,脚向上缩,身子微倾……
这是第一次背影。
将橘子一股脑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扑扑自己身上的泥土,仿佛完成了一件什么壮举似的,心里格外轻松,“我走了,到了来信!”走了几步,还是放心不下,嘱托我:“进去吧,里边没人!”
这是第二次背影。
父亲晚境颓唐。父亲和我渐走渐远。经年后,抛却前尘旧怨,为人父方知父母恩,谁不是父亲放在心尖上的宝,只是活着,谁又比谁容易了多少?!
晶莹的泪光中,这是第三次背影。
易地而处,谁就一定能比朱大先生处理的更好呢?
谁能借这朴实无华的文字,传承这份荡魂摄魄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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