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小店要打烊了。客官请回吧?”
客栈的女掌柜扶着雕花的门,似乎不愿对眼前的潦倒剑客太过狠心。剑客草帽的檐蔽住大半张瘦削的脸庞,却掩不完颊上蜿蜒疤痕、盖不住唇边泛白胡茬。不知是客栈门口挂着的灯笼轻轻摆着还是怎么,长靴也斑驳了,他定定站着,似乎要向女人讨要什么。
“回长安的渡船已走了。只求老板娘好心,赏我可怜人一明白。”
“你且问。”女掌柜微微启唇,西域上好的胭脂剥落了,像老城墙的墙根。
“这客栈里……还有着一个叫云娘的人么?”男人抬手支了草帽,看女人将滑上手臂的玉镯扶下。
“她嫁给一个江南的丝商了。如今听说夫妻美满,儿子已读《中庸》了。”
“多谢掌柜的,叨扰了。”
半老女人掩上门扉,瘫坐在地。
客栈门口的灯笼仍轻轻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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