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这个广东土著为了避免尴尬,一般我会用普通话跟陌生人打交道。因此,至今还有好多人都以为我是外省人。无他,因为我家木头给过我深刻的教训。
大学刚毕业的我,可以说是我们部门最小的那个。刚过试用期的我,当然是斗志盎然的,且刚毕业,简直可以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形容。
因有个项目,境外市场部追得很急,我就亲自去找项目的负责人。当时我跟这位负责人只是点头之交,虽说并无过多的交集,但还是知道他的办公地点。于是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来找他,有礼貌的我当然是笑眯眯地跟人家说了声:“雷猴。”可这声“雷猴”彻底改变了我某些习惯,甚至严重点说是我的一生。
这位哥虽没有出声,但也抬起了他伏案工作的脑壳。只见他单眼皮细长的眼睛眨了眨,我自动脑补为他问我有什么事?于是我把项目的情况简单明了地描述了一下,并且问他进度。当然,因为在广东本地,我自然是用脆生生并且地地道道的广府话说的。然而,这位哥只是迷惑地看了看我,依然没说话。
我自我反省,是自己没有说明白项目的紧迫情况。于是我除了更详尽地说了一下项目的紧迫性,还吧啦吧啦地把市场部追进度的情况也说了一遍。当时的我们其实都挺怕市场部的,他们在境外,同时他们都瞧不起我们大陆这边的人。我自以为聪明把市场部摆出来,这位哥会配合一下我。
可我前后说了5分钟,这位大哥除了眨了眨眼睛,皱了皱眉头,一个字都没回应我。在小姑娘我快要急哭时,他开了金口,说:“请说普通话。”
本来要急哭的我,眼睛瞪得跟牛眼那么大(这是后来他告诉我的)。然后眼睛发红,接着脸红脖子粗地连续说了N个你后,终于还是败下阵来,毕竟我必须先完成任务。于是我卑微地又用普通话说了一下项目名称,当然这次就30-40秒我就了解到了我该了解的情况,并迅速离开那个神经病。
当时的我,心里别说一万头草泥马,如果我的小身板装得下,十万头都有,呼啸而过。并发誓,以后绝不跟这位“痴线佬”有过多的接触。在心里直接把他拉到了十八层地狱,一种让他永不超生的决绝油然而生。
后面,只要跟他有关系的项目,我就让同事跟进。虽然,我也知道了,这个北佬工作能力特强,但不会粤语,所以就连公司的领导(香港人)找他,都要带着翻译去跟他对话。因为那个时候的香港人也不会说普通话。
也是那次起,我跟陌生人打交道,都会自动用普通话。所以现在搞得很多广东的朋友都以为我是外省人。这都多得木头那次对我的完虐,对,那个“痴线佬”就是我家木头。每次想起那次对话,我都想直接给他一榔头。可命就是这样,不管我怎么决绝,他依然成了我今生最大的牵绊。
写到这里,窗外突然暴雨滂沱,我想老天都在为我感到无限悲催!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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