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带大哥来一院检查心脏。
血液化验等三个小项目,见缝插针,很快做完。冠脉cta,也在上午做结束,我心里的石头落下一半。
新医院距离我家近,但预约的专家今早坐诊老院,只能去老一院。
今早7点就上了公交车,本来行程最多半小时,正逢上班高峰,公交司机又可能是新手,公交车开得像蜗牛。
眼看时间过了七点半,我开始着急,后悔不应该坐公交,打的话早就到了,直到八点一刻才到门诊,我急得一脚跨几个台阶。
果然,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医院八点上班,迟了一刻钟,挂号队伍排了几十号人,心内科专家门诊外面,我们又等了大半个小时才被叫号。
年前带二哥去县人民医院,做了五个项目检查,包括普通CT(正常需要预约),两个半小时全部搞定,县医院病人也多,但远远不如市一院。
我可以脚底抹油飞奔,但大哥不行,他不敢走快,我心里着急,表面上若无其事。我们家人都遗传了父母,个个急脾气。
把他安顿在这一处等待叫号,我即刻跑去下一处预约单子, 半天下来,脚板走痛了 。谢天谢地,冠脉cta终于来得及做,这个项目正常要排在两天之后。
还有半块石头没有落地,这个冠脉cta结果没有出来,另外,明天早上预约做24小时动态心电图。
老同志前前后后一起陪同,我们在美食城吃了中饭,大哥死活不肯来我家,只好把他送上回家的车。下星期等各项检查数据都出来,再找专家问诊。
我们兄妹几个这一点也像父母,不习惯在外面留宿,待自己的窝最舒服。
过去几年,大哥定期来一院检查,他的冠心病越来越严重,他自己不想放支架,我只期望这一次没有那么严重。
等明天上午大哥做完动态心电图,我们回头就要去上海,老同志他大哥手术过后感染,热度不退,又住进上海医院。
两家老大,都年过70,身体机能几乎直线下降。
我大哥初中毕业没几年,当上了生产队队长。
字写得不错,口才相当好,脾气耿直,做事雷厉风行,但运气不佳,止步于大队主任一职,转头承包了公社编织厂,却不料这是个骗局,编织厂深陷债坑,大哥作为负责人,只有背负债务。
大哥这一生,命运多舛,起起落落,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后来担任大队主任又卸职,除了落下冠心病与高血压,几十年物质生活没有明显提升。
再说说老同志他大哥。
农村人,没有好出路,拜请关系去了煤矿下井掏大煤,生活渐渐好转,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遭遇下岗,肩上担子撂不下,只得四处找工打。
儿子985大学毕业后,自主创业,跌宕起伏,作为父亲没少跟着担惊受怕。
这几年儿子事业步入正轨,生活迎来阳光灿烂,却好事多磨,他却脑筋老化,连经常见面的人都模糊不清。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大半辈子,上个月查出癌症。
双方四位老人,只我父亲健在,但也成了孩子,三分钟记忆 ,前说后忘。
老一代相继零落,两位老大哥,某种程度成了家里的担事者与主事者。
曾几何,他们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现如今,如同经霜的叶子,萎靡,消沉,昔日的精气神一去不复返。
我忍不住跟老同志感叹,父母那一辈的光阴过去了,现在又轮到两位大哥,接下来便会轮到我们。
与其说感叹两位大哥,不如说感叹我们自己,大哥的后面紧紧站着我们,靠得很近很近。
时间过得真快,我们是家里的老小,也已经名副其实的老人了,父母铿锵有力的样子清晰如昨,一眨眼功夫,一切大不同。
父母身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落到两位大哥身上,也会一一落到我们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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