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哈哈,真的夹到了。只见一条毛茸茸的蓬蓬松松的约有十多公分长的尾巴动了几下,然后就不动了。
“你可不能死啊,”我不禁脱口而出。连忙蹲下身去,瞧个仔细。半径六七公分的老鼠夹上夹住了一个小东西的脖子,而在它脖子后面还连带着夹着一截比筷子粗一点的小木棍。小木棍用细铁丝缠在老鼠夹上。小家伙通体都是浅棕黄色的,只有在背部从后脑勺开始,有三条黑色的粗细均匀的线条一直延伸到尾巴根。它的头如同老鼠的脑袋般大小,但是模样可比老鼠的漂亮多了。眼睛大大的,嘴巴也不那么尖,两只小耳朵立立着,怎么瞅都好看。“你咋不动了呢?”“不能啊?”“你不应该死啊?”我这么说是因为木棍还在,那可是救它命的擎天柱啊。
嘴里嘟囔着的同时,手也摸向了它,就在我刚要碰到它的时候,它的身体连同尾巴一起动了一下。把我吓了一跳,但是我却高兴的叫了起来,“哈哈,你没死,我就说嘛,你不会死的。”定了定神,“你居然装死,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我用右手握住了它的肚子,摸着半长不短的皮毛跟小猫小狗的感觉差不多,肚子还热乎乎,软乎乎的。手感还不错。左手一用力掰开了老鼠夹,同时把它的头撤了出来。看着地上那颗作为诱饵的榛子还完好无损的摆在那里,我对着它的小眼睛说到“叫你嘴馋。”
我不松不紧把它握在手里,这样保证它不会被我捏死。晃动了几下,它的头还很挺实,没问题,脖子没折,鉴定完毕。
我原路返回,边跑边喊“姥爷,姥爷,又抓到一个。”你知道天上的云飞的有多快吗?我跑的就有多快。小鸟的叫声完全听不见,参池很快被甩到了身后。当我气喘吁吁的来到了窝棚前,这时大舅已经装其他的小家伙的笼子拿了过来。
“大舅你看又抓到了一个”“好,又夹到了一个,就你能耐,”老实巴交的大舅随口说的。“我昨天晚上做梦就梦见我又抓到了一只,我就想我今天肯定不能没有收获”。我神气的说到。地上的铁丝笼子里面装了7.8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浅棕黄色的皮毛,三条粗细均匀的黑杠,这三条黑杠看上去,总让我想起来学校的大队长。亮亮圆圆的小眼睛,有的上蹿下跳的在笼子里面跑来跑去,有的在那里吃榛子,直立的坐起身子扬起它的小脑袋,两只前爪捧着榛子,尖尖的两颗门牙,咔嚓咔嚓咔嚓不停的咬着,一会儿的功夫,就会把榛子皮咬破,露出里边的榛子仁,用它的牙齿轻轻的一勾,就会勾进到它的嘴里,把腮帮子鼓的圆圆的,嘎吱嘎吱的,一会儿就嚼光了。它们都有一个名字花鼠。它们也都是我的宠物。我把它们装在笼子里,每天喂它们好吃的榛子,每天看它们玩耍,每天为它们添加新的小伙伴,这一切都是准备将来把它们带回家的。
我蹲下身子准备打开笼子门,把手里的小花鼠放进去。就在我打开笼子门的一刹那,里面的另一只正在吃榛子的小花鼠,抛下榛子飞快的冲了出来。我一把伸出左手抓住它。“大舅快帮忙,跑了,它要跑被我抓住了”在我喊大舅的同时握在左手里的小花鼠使劲儿的扭动的身子,由于我攥的紧,我的左手大拇指离它的嘴又很近,它一口咬住了我左手的大拇指。“啊,疼死我了”“大舅他咬住我了”。尽管我疼得直喊大舅,疼的都要哭出来了,可是我的左手还是死死的攥着它,说什么也没松手。大舅连忙跑过来帮我把右手的那只装进了笼子里,关上了笼子门儿。“它都让你捏死了,快松手吧”“啊?”我这时才意识到,手里的小花鼠一动不动。真的让我捏死了?可是它的嘴还咬着我的大拇指呢,好疼啊。这时我腾出来的右手抓住它的身子,想要把它和我的左手分开,可是它仍然死死地咬着我的拇指。这下子我疼的彻底受不了了,“快点啊,大舅,疼死我了。”大舅连忙猫下腰用他的右手捏住了小花鼠的脑袋,左手从我手里夺过了它的身子,尽管他用力捏着它的脑袋可它就是不松口,我太疼了,也害怕极了。于是我使劲的把左手往回一拽,“啊”“呜呜呜”“我的手出血了”。只见大拇指指甲下方的关节内侧长半厘米宽约3毫米的肉被扯掉了,红红的血直往下流,“啊啊啊”,“出血了”我哭着,喊着。此时大舅手里小东西还是一动不动,“可能是死了,扔了吧。”大舅晃了晃小花鼠的脑袋看着我说到。“你看,它一点也不动。”我抽泣着,满脸泪水“嗯”“嗯”,“都死了,还要它干啥”,“嗯”,“嗯”,“扔了吧!”大舅听我说完把手里的小花鼠想都没想的就扔在地上。让人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小花鼠尾巴一抬,身子一动,一翻身跑了。“啊,大舅,它装死。”“行啦,它已经跑了,快看看你的手吧!”
没想到这个装死的小家伙给我留下了终身的印记,好多年过去了,每当我看见自己的左手拇指关节上的这个小米粒大小,有点发白的疤痕,就会想起那个曾经与我亲密接触过的它。还有那被关在笼子里的小花鼠们,陪着我度过了一个暑假后相继死去的小花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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