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述死去的人是罪恶的、尤其是直言不讳还叙述不清的时候。
南父亲的第二个女人她困惑于他的离奇死亡和她的纯粹死亡、她不愿被人冠以愚蠢的女人头衔、可是到她这样年龄的女人、还能渴望什么呢。她憎恨那个死在她前面的那个女人、她认为她占用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位置、要不是他死去那几天潮湿的天气引起她的髋骨疼痛、她早就可以入住那口棺材了。她现在真的想杀死那个死在她前面的那个女人。上年纪的人身体禁不起折腾、要不是刚好那几天赶上阴雨天气、他就会来到她等待的房间。而她最终是和一个年轻人完成了最糟糕的一次做爱。年轻人只有莽撞的冲动让她很不舒服、他甚至连抚摸都没有、就知道使劲的插入。本身因寒气就疼痛的骨头、在纯粹震动下简直要断掉、事后、她说这真是糟糕透了,年轻人不知道她是说他做爱方式糟糕,还是他这个人糟糕。
她以最可怜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南想象着这件事情、死亡事件在他们家里频繁发生。而频繁死亡这件事在小乡只有一种可以解释的可能:人们因吸进风干后的粪便中所携带的病菌而死亡。他那该死的父亲虽然是自然死亡、但却谋害了这两个女人。
我坐在南旁边说:你就不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们都死了。
有什么、就是死了而已、早晚都要死的,南漠不关心的说到。
我只害怕担心一件事:灵感枯竭。
他在丛林密布和山峦叠嶂中走着、山顶的泉水垂直般流下来、他脱去衣服在把自己泡在冰凉的泉水中、这时穿过去一缕血色、起初他以为是身体不小心划破的伤口破裂才流淌出来的、随后、没有等到他扭过身体就断定这血迹不是来自自己。他原本想搞清楚这么一个隐藏在深山中的部族究竟是有什么样的传统以及发生了什么、如今却走进了满是荒芜的死人堆、死去的人散发出的气息迎面吹来、不远处还有秃鹰吃食剩下尸体上的残食。那个侵略他们部落的部族也已经不见了踪影、他慢慢走向这些已经没有腐败和臭味的死体、他看见那些部族人、还有只剩半截身体的尸体、还有一个他清楚的看到一只眼球也被最后飞走的那只秃鹰啄走了、他走向前、空中的血迹滴在了他脸上、这种大规模的死亡甚至不用埋葬、仅剩下的只有那些骨干、偶尔略带血腥味的躯体也因压抑不住的血腥味被周遭的动物食尽。这景象着实震撼到了他、他呼吸急促、脸色绯红、血脉暴胀、双脚无力、饥饿伴随着呕吐、他走到一边拿起一具尸体的股骨支撑着身体继续向前远离这片密林。他甚至不想再去追踪什么部族传统了、整个森林只有他一个人、但是、此刻、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还在想象着那个入侵这个部落的另一个部族,他不想寻找他们、甚至害怕一不小心寻找到他们。
很多人很早就死了,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
南的父亲在游历回来后不久就死掉了、小乡人们也普遍认为他是受到什么重创、他回来那段时间神经异常、他拒绝做爱、拒绝和女人同床、一个人住、不和人交流、。但就是这样、他还是死了、而他原本应该死于自己对自己的折磨中。就在他临死前也没能准确的告诉任何一个人他经历了些什么、他的缄口莫言也在某种程度上也表示这段经历的不可阐述性。
你能相信他就这么死去了,我说。
南:是啊,他怎么就这么死了。
你说我们何苦要骑着那辆摩托车去呢?
我相信那次是命运的使然才让我们发生那起距离死亡最近的事件。
这些年来、我始终做着同一个梦、它每次都在我把它抛在脑后之后、再一次的入侵我、这种提醒、我越来越搞不清楚。
以至于、我相信梦里的事情真的发生过、而不是仅存于我的记忆里、梦中的情景反反复复在我脑海里过滤,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之所以感到似曾相识是因为在我脑海里已经反反复复发生了很多次、而这好像是命运的使然一样。
她把衣服脱掉、在她脏兮兮的屁股上磨蹭几下、就扔进了马桶里。他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惊讶于教养很好的她作出这一行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就挺着两只乳房走出了卫生间。她穿上衣服、在房间里整理着衣服、他走进来看着她。
我们要离婚、现在就离婚、她气鼓鼓的背对着他说到。
他看着她、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离婚这件事她没有办法办到。
她走的时候像是斗败的公鸡、来清理洗手间的人不得不捞起那件被排泄物浸泡很久的衣服、也是她走之后难闻的气味充满整个房间后他才意识到马桶还是坏着的、他看着那些人把马桶卸去、里面的上衣已然变成污秽物、被捞出来扔进垃圾袋里、还漂浮着的排泄物在马桶里晃动着、他看着这一切、想象着她和他离婚后的生活、此刻、他想起她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的什么把他原本应该发泄出来的愤怒深深的压下去了、也是这时候、他想起了她之前说过要和他离婚、他此刻才意识到这是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争吵到这么严重。
他忘记了一件事,他忘记了:他们是没有结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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