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街也不是特别长,但东西都是通的,所以,傍晚往西边看过去的话,一眼就能看到灿烂如火的晚霞。仿佛你沿着街道,向着西面,一直走下去,就会一脚踏进那片晚霞里。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一个夏日夜晚,那时候还没有人家安装空调,条件稍微好点的也不过装了个小吊扇,更多的是手摇着一把蒲扇,晃晃悠悠地来马路两边乘凉。
那是一条东西相通的柏油路,阵阵晚风吹响了人们话家常时不高不低的说话声,也吹开了孩子们脸上盛开的花朵。
我总是喜欢去村口那户人家去玩。她家门口有一棵大槐树,开白色的花,我忘记是什么季节开的了,只记得路上落下零零星星的白色槐花。我喜欢夏天去她家玩找那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姑娘玩,她叫真真。坐在堂屋凉席上,吹着穿堂风,跟其他几个姑娘不是玩扑克就是玩过家家。这家有一个老奶奶和老爷爷,老奶奶说话轻声细语,像是在唱歌一样,她总喜欢用缓慢的语调给我们讲故事,各种各样的,记得最清的是鬼故事,哎,当时吓得我都不敢一个人睡觉了。有时我会在他家看电视,忘记看了啥,只记得屋里昏暗,一个小电视靠在墙壁上,旁边都是柜子。老爷爷总喜欢逗我们这些孩子玩。
后来,村口的槐花树不见了,他们家也搬走了,只剩下灰木色的大门。偶然听说,原来老爷爷是倒插门,他们一家应是会老爷爷家了。有一次,我看到老爷爷在大马路上骑着自行车,仍旧是那套蓝色的工装服,戴着帽子大概是黑色的老爷帽吧!只是我也记不太清了。
一次夜晚,我贪玩仍未回家。就那么一抬头就看见了金灿灿的大圆盘立在远处树木后面的田野地里。像古代的月亮门,让人觉得似乎只要你向着月亮,穿过黑夜,就能推开它。那一夜,我没有被下了蛊惑般走向那月亮,但它却镌刻在我的记忆里,半分未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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