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活的迷茫 ,每个人都会有。在不同的时期, 或多或少, 然而不管怎样。 你还是不想被束缚 。即使上着班, 在一个圈子里出不来, 还是想要自由 。或者诉说着自己的世界观 ,去说服一些人 。对我来说 ,似乎没有这些。 不管这个世界什么样子 ,我还是愿意相信一些简单的美好 。
上学的时候 ,发现了一家小店 ,叫白糖罐 。卖地下乐队的小样唱片和一些文艺电影 。店主四十来岁 ,说话缓慢 ,有信服力 。那个时代, 人们还会买唱片听 。是个更愿意和自己内心对话的一个时代。 后来 ,我接管了这家店 。在清华大学西门北三百米的胡同里。 店只有四平米, 墙上糊着旧报纸 ,然后用木头做框架 。盘就放在上面, 当时觉得失恋排行榜这本书很好 ,而有一家小小的唱片店 ,卖自己喜欢的唱片和电影。 这本身就是件挺美好的事情 。
下午一点开门晚上九点关门 ,关门后就从清华大学穿过去回家。 大概要走半个小时 。而来店里的顾客 ,也各种各样。 对于北京这个城市来说, 它太包容了。 顾客涉及上班族, 大学生,设计师和画家 。还有一些怀有猎奇心理的人 。
最好玩和期待的还是那种简单而干净的姑娘 。毕竟店太小太局促了, 一进门就像另一个世界。 于是姑娘不敢看你, 而是转过身去看墙上那些不认识的唱片。 而你要在三分钟内判断这样的姑娘会喜欢什么样的歌 。
如果判断失误的话, 姑娘可能给你个笑脸就走了。
对于夏天和秋天 ,是两个美好的季节 。
北方的秋天很短暂 ,忽然不热了 ,然后阳光变得柔和。 下午暖暖的 ,空气微凉 ,摸着鼻子尖凉凉的 。走在一条斜街, 大风的时候, 落叶会掉一地, 踩上去沙沙的很舒服 。下午天黑的早, 能看到落日。旁边就是圆明园 ,我在的那个胡同有些市井, 有些小馆子, 也是外地来京谋生的人。
而夏天炎热 ,选张喜欢的唱片从清华穿过去, 听到一大半, 就能到店里开门扫地,烧水泡茶。 买半个西瓜 ,拿勺子挖着吃 。
有天来了个武汉的姑娘 ,在北外上学。 有良好的家教和家庭背景, 对歌词很敏感。 偶尔会给我看些她写的诗, 喜欢沙子乐队的 ﹤把它送给你﹥。 这首歌, 经常和我一起听。
有时很晚 ,我就送她去坐车 。偶尔她会带朋友过来 ,请我吃个饭。 但她还是喜欢酒吧夜店。 后海那些小资情调的地方, 对于开唱片店的我来说, 消费不起, 所以也很少去 。偶尔彼此发发短信 ,那种似有似无的情愫。
偶尔起床会收到她的短信 ,告诉我 , 天快亮的时候就像下雨前的天空。
有天她过来和我说 :我要去英国念书了你保重。 我看了看她, 微微应了一声。
那天彼此聊到很晚,她说其实自己的生活一直中规中矩 ,想做些疯狂的事情。 于是我们翻进圆明园 ,过了一座桥 ,漆黑一片。 偶尔会有些鸟飞起来 。
残破的园子特别大 。没有方向的走着。 然后我们在院子里奔跑,欢笑。 天快亮的时候又翻了出来 。吃了早饭去中法文化中心看了法语的天使爱美丽,看完后她只说了句, 蓝色大门也好看。
过了几天,我们又一起看了两小无猜,临走的时候我说送你吧, 她笑着说你也没钱, 打车你还得抢着给钱。算了。 我再没说话。
后来偶尔写信 ,也会寄些从英国买的小礼物给我 。 零八年的时候彼此匆匆的见过一面。
又过了几年,有天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说了几句简单的祝福。 对方是个深圳的富二代,和她门当户对。
我准备了天使爱美丽的盘和两小无猜的盘 。还有蓝色大门的原声, 想送给她。 要了地址, 后来还是放弃了。
我想 可能她都已经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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