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卫生纸的女人

“谁～买～卫生纸～卫生纸！”吆喝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我们饭店门口。

我的员工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儿，循着声音奔出去。多少年来，这一声一声单调的吆喝就像她们手中的青菜土豆一样熟悉，隔一段时间听不见，感觉生活中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这么长时间没过来，你哪儿去了？”“我们都没得纸用了，就等你呢。”大伙儿七嘴八舌地把三轮车围在中间，并不急于翻看卫生纸，而是冲着骑三轮的女人噼里啪啦一阵爆豆子。

三轮车的主人摁灭喇叭，从车上一步跨下来，边答话边在车上熟练地扒开一角，拉出一提又一提卫生纸，挨个递到女人们手里。“这不是孩子们都在家，我给孩子们做点饭嘛。家里还有七八亩地，还得侍弄它们。我忙得顾不上出来。”

女人分完卫生纸，把三轮车推到路边，随着大伙儿迈上台阶，靠在饭店门上，摘下口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脸上堆满了笑，眼角和嘴角的皱纹深深浅浅，岁月的风霜一览无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