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说,现在的孩子没有童年。
记得小时候,我们的玩具可多了。玩具也大多是“天然的”,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们村里几个小孩子一起把古时候那种木桶 一人一块大石头把它砸烂了,就是想要把桶圈起来的圆铁箍,自己滚铁箍玩。那时候,男孩子玩的是弹珠,纸杯,女孩玩的是毽子,小石头,折纸东南西北。每天必发生的事就是,每天晚上爸妈在门口一再喊你,你还是犹未尽兴的离开。
妈妈说,在我那时候,爷爷很爱我,给我买了一顶小圆帽,还带着一条长长的小辫子,像极了小皇帝。我小时候口齿不太伶俐,甚至有些口吃,4岁了还是说话说不清楚。 爷爷坐在小方桌的一头,我坐在另一头,桌上还放着几个玻璃杯,他教我念“tang”,我呆呆地看着他,“tai”,爷爷扑哧一下就笑了,笑得是那么地开心。
待到我到了上学的年龄,与爷爷相处的时间就越来也少了。我上初中时,那时候学生上学还需要自己带桌椅,爷爷就请村里的木匠给我做了一副桌椅,扛着它送我去上学。随着学习强度的上升,我要租房了,爷爷就亲自去学校周边找房子,与房东商量。我开始租房后,只能在周末回家,一回到家,妈妈就告诉我,今天爷爷很早就在门口等着,说你这孩子怎么还没回来。
写到这里,泪眼迷离。
爷爷已经去世了8年了,而我,连续3年清明节没有回家了。
爷爷去世那时,正值我初中考高中那年。得知爷爷车祸消息后,我马上从学校回到家里,姐姐对我说,你赶快去县城医院去看看,恐怕这是最后一面。我乘上车,夕阳照在车里,天边是淡黄的惨白,那时候真的是体会到生与死之间的隔绝。
还好,这次爷爷挺过来了。医生说后遗症较严重,以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就在我考试结果还没有出来之前,爷爷就离开这个世界了,他倒在自己亲手种的小树苗下,就那样,一直躺下了。
妈妈说,爷爷要是知道我考上了县城里最好的高中,一定会喜极了。
但我想说,就算我没有考上,我也多么希望他能看到,真的。
去年我特意去爷爷的坟地看了看,周边的草木长得很茂盛,后面那棵树已经长得那么高了。爸爸说,想在今年把墓碑重新修一下,奈何今年是闰年,按习俗不能动土。
我常常想,或许亲情才是这世界上最巩固的一种情感。血缘关系带着人类最纯真,最浓烈的情感,在这里繁华的世界,尤为可见。
我开始固定时间给爸妈打电话,说说自己的状况,就算是闲聊几句,也是好的。爸妈说在外要吃好,可不能饿肚子,我笑着说,现在谁会在饿肚子啊,人家都是闹着减肥呢。但他们像是从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每次结束电话时,都再三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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