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草木同朽

“少怀大志

长而无用

终与草木同朽”

今日将房间打理干净

其步骤在于

倒腾出众多的衣物

按季节分门

一一卷好排列

抽毕书架最上层染灰的旧质

本来拥挤的朱光潜和木心

有了落脚之地

再低头与脏衣篓对视几秒

窥见不短不长的颓废

只管往里扔

倒头就睡

清醒之后

而现实是桌面狼藉

又将相册摆好

熬过的岁月为之

肃然起敬

去年前年的信留在抽屉

西人称之为“最温柔的艺术”

这个年代啊

哪里寻得见真实的

感人细腻

摞好了一堆

只是早已非受众

从前来来回回

买杂志总以月或者季度消费

常常逛了一个报刊亭未寻见

抱怨一声

又觅去下一个

望眼欲穿的

似如遥远

眼尖

抽出书封泛黄的皮皮鲁

扉页上不太好看的钢笔字迹

林鑫送我的生日礼物

另一行

九岁

景城酒店的广告牌是幽蓝色的光

它在晚点的夏季夜晚里

第一个亮起

突然就想起废名的诗句

所谓天地者万物之逆旅

人生本来如寄

与草木同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