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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北方，早晚温差还是挺大的。白天干活穿短袖，到晚则要套上一件外套才行。
老王一家忙活到太阳落山才回家。老王给家里的牲口舔草，二姐帮着母亲收拾晚饭。
正当一家人围坐在院子里吃饭时，英子进来了。
“英子啊，快来！虎子去给英子盛饭。”母亲直起身子招呼英子。
“婶，你们吃别管我，我吃过了。我妈让我给你们送点牛肉，家里今天刚宰的。”说着，英子将装牛肉的塑料袋顺手放到窗台上。
“牛肉多贵啊！留着你家吃啊！”母亲顺手给英子拉过来一个板凳，招呼英子坐下。
“没事婶，家里多着呢。我妈说虎子刚好回来，炖了大家一起吃。对了婶，炖肉的时候就放点囫囵花椒和盐，其它调料都别放了，最好和白萝卜一起炖有营养。”英子给母亲建议。
“嗯嗯，听你的英子，明天就炖上。”
老王听到英子叫自己小名，脸刷地就红了。还好院子里灯光昏暗，英子并没有发现老王脸上的表情，要不他羞得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老王觉察到有种异样的东西在心口往上涌动，热乎乎的在老王胸口荡漾着。
“虎子，你陪英子说说话。我收拾收拾碗筷。”
母亲和二姐在厨房忙活着洗刷锅碗，老王就坐在英子对面和英子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英子：“你准备什么时候上省城？”
老王：“6号早上吧。”
英子：“票买好了吗？”
老王：“还没有。去了火车站再买。”
英子：“把身份证给我吧。明天我要去趟城里，顺便给你把票买了。”
老王：“没事，走的时候到了火车站再买。”
英子：“别啊！到时候排队都要好久，我姨的儿子在火车站窗口卖票，我让他给你留一张靠窗户的座位。”
老王再没说话，只是不好意思地搓着手。
英子：“走的时候让我爸开车送你去车站。”
老王：“不用了，我坐大巴车。”
英子：“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婶，你忙，我走了！”英子起身对母亲说。
母亲从厨房出来，朝我挥一下手：“送送英子。”
深邃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洒在静谧的小村庄，远处的水沟里传来有节奏的蛙叫声，有人家偶尔传来狗叫声。
老王和小丽并肩默默地走在小路上，英子今天穿了一条淡绿色的小碎花裙子。一阵风吹过，英子不自觉的用双手抱紧了胳膊。
“你冷了吧？把我外套给你披上吧。”老王说着，脱下了外套递给了英子。
“谢谢！你给我了，你不就冻着了。”英子说。
“没事，我还好。”
从老王村到英子村穿过一条大路，经过中学拐弯没多远就到了。他俩走在大路上，月光把大路照得亮白，他们身体靠得很近，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彼此都没有开口说话，各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到了当年一起读过书的中学门口。
“对了，初二那年给你写的信你咋没给我回复呢？”英子转过头问老王，英子的脸和月光一样楚楚动人，说这话时她柔声细语，仿佛风一吹就会碎在夜色里。
“我……”老王一时不知如何去回答。
“是不是你不喜欢我啊？”英子笑得很甜，没有一丝责怪的表情。
“没有啊！那时候还小，不懂。”老王为自己编造的谎言感到不安，心“咚咚咚”地乱跳着。
“哈哈！那意思你现在是大人了？”英子捂着嘴笑了。
“这……”老王也有点不好意思笑了。
“我们去学校转转吧！”英子说着，拉起老王的手。
“好吧！”老王突然觉得身体被电了一下，一种温柔的，羞涩的，幸福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他胸口有只小兔子在活蹦乱跳。他被英子柔软而温暖的手牵着来到学校门口。不过学校放假了，大门紧锁。
“我们在旁边的小树林去走走吧！”老王说。
“嗯嗯！”英子脸上挂着微笑，使劲点头。老王觉得英子笑起来特别迷人，尤其是在月光下，他觉得英子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话少了，声音更温柔了，羞答答的，和她女汉子的形象截然不同。白天的时候她就像太阳一样热情似火，现在的她就像这月光一样柔情似水。
学校旁边的这片小树林对老王来说太熟悉了。上学的时候，每天清晨老王都要在小树林里大声背诵英语单词，背诵诗词文言文。他喜欢这里，只要一捧起书，他就完全沉浸在他的世界里。他熟悉这里的每一棵树，熟悉每一个角落，这里曾留下了他的孜孜不倦的努力，还有他的梦想。
老王拉着英子来到树林中的一块石头前坐下，这是他以前经常坐的一块石头，英子身体微微斜靠着老王，老王感受到了英子身体的温度，还有那缕淡淡的体香。起风了，风吹得树叶沙沙响，撩起了英子的秀发，丝丝缕缕散落在老王脸颊上。
“6号早上我去送你吧！”英子说着，抬头看了一眼老王，又将头依偎在老王肩膀上。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老王说着，伸出胳膊将英子揽在怀里。
“你喜欢我吗？”英子声音很温柔，不像是询问，更像是在撒娇。
“喜欢！喜欢！”老王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声音有点颤抖。
英子眼里闪着泪花，她将老王紧紧搂住，火热而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嘴唇贴了上来。老王感受到英子急促的呼吸，还有她热烈，柔软，势不可挡的香唇。
静谧的夜，些许寒意的夜将他们包围。老王感觉自己身体里有团火在熊熊燃烧，把小树林周围的空气都快要燃烧了。那股火在他和英子身体之间持续燃烧，势头越来越猛，停都停不下来。周围的空气也好像突然凝固了一样，只剩下他们彼此急促有力的呼吸声，还有甜蜜的热吻声。他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体里的血液快速流动的声音，像万马奔腾一样闯过他的身体。这是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热烈，欢快，温暖，甜蜜，幸福得让人快要窒息。
他们的吻，慌乱而又持久，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
英子像一只小鸟一样幸福地依偎在老王怀里，笑得很满足，很幸福，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
老王把英子送到家门口，紧紧地拥抱着英子，轻轻擦去她滴落在脸颊的泪花，才不舍地离去。
那晚，老王躺在床上，久久回味着他和英子的吻，这是他的初吻。他知道，爱情来了，幸福在这个金秋十月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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