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四点四十五分,我正在办公室与母亲闲话家常,一阵急促的电话闯了进来,不由我将手机撤离了耳廓,一看是儿子的班主任潘老师打来的电话,我下意识到看了看时间,儿子是五点放学,妻子应该在接娃放学的路上,此时打电话莫非放学提前了?
怀揣着疑问,随即给母亲表示孩子的老师打来电话,必有要事,暂行挂断,立即要给潘老师回电话。
母亲当即应允,我挂断母亲电话的同时立马给潘老师回拨了过去。潘老师语气沉重,如临深渊:“伯鱼爸爸,伯鱼将同班同学的头打出血了,你赶紧来学校一趟……”
闻听此言,我随即问道:“严重吗?缘由为何?为什么打架?”
潘老师些许惊惶地表示自己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我冷静地表示孩子的妈妈就要到学校了,我让她去学校处理。
挂断潘老师的电话,我立即给妻子打去电话:“儿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老师说他将对方头打破了,立即联系老师观察伤情,第二要务了解事情原委,寻求解决办法,该承担责任承担责任,该提出质疑的提出质疑,事情的源头要追溯。”
很快事情的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同班A同学在班上就是一个混世魔王,长期无故动手打人,经常欺负我儿子,我儿子迫于我素日“忍辱精进”,不可“恃强凌弱”的威严教诲,一再忍让,事情发生的头一天,同学A就又动手打他,儿子忍无可忍出手反击,小小年纪怀恨在心,妄自尊大竟以为“忤”,第二天居然指使同学B出手拿铁皮饭盒殴打我儿,我儿终于唤醒了他潜藏于内的男酣畅斗志,绝地反击,用手表砸在了“工具人”B的头上,蹭破了一点皮……
登时我怒发冲冠,气冲斗牛,即便是我素日对儿子的老师们尊崇有加,但不问清楚缘由就打电话,好像我儿子闯下了弥天大祸,实则我儿子才是长期的受害者,为师为父,为师为母,不能求全责备说要让每一个孩子得到完全的保护,但是起码在事情发生的当下要做到冷静处理,追根究底,查明真相,追本溯源,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实学校医务室就能处理的小伤口,到了医院等了半天也就象征性开了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实际上血都止了……
我不是指责老师,我只是在提点处理诸如此类事件的丰富经验。
同样的事情其实在我身上也有发生过,但我处理的方式和结果就大有不同。
五年级的胡智阳和滕景程一个班,俩娃都是性格倔强,又好斗嘴的儿子。一天俩人下课打打闹闹,言语冲撞,一言不合就开始动起手来,胡智阳身材瘦削,个子偏小,滕景程相对强壮,所以两个人打架并非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我正欲起身阻止,胡智阳发起狠来,一不留神用脑袋撞到滕景程的眼睛上,登时眼睛下方肿了起来。
滕景程怒不可遏,欲要还击,我立即强制性将二人拉开,俩娃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恐怕稍不注意就要扭打一团。
好在我威严十足,立即呵斥二人,先查看滕景程伤势,一向倔强的小滕幺儿眼泪涟涟,想必是疼痛刺激了泪腺。我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询问有无大碍,滕景程摇摇头,我说了好一通宽慰的话,随即又转向胡智阳
胡智阳觉得自己打伤了人,以为会挨我的揍,所以两只手攥紧拳头,浑身颤抖,其实看得出来彼时彼刻他很害怕,我一把拽住他的双臂,还没有说话,胡智阳带着哭腔说:“是他先骂我,说了很难听的话……”
“对!”
胡智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滕景程确实不应该那样说,单论这件事你是没有错误的。但你用头撞伤了滕景程不是你的本意是吧?是不是?老师没有说出吧?”
胡智阳攥紧的拳头微微松了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眼泪顺着他点头的瞬间流了下来。
两个孩子前一秒还剑拔弩张,后一秒都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我反省,随即在我的鼓励下握手言和,不一会儿又“打成一片”。事情得以解决后我才联系双方家长,“各言其事”,“各司其责”。带着结果把本就不甚严重的事情给双方家长说了,双方家长根本没着急和互相指责的机会就已经换位思考,关怀别人的孩子,教育自己的孩儿了。
毫不客气的说,这可以成为老师们解决诸如此类问题的典范。
教养我的儿子也好,教育我的学生也好,我总是辩证的去悉心栽培,我一生致力于“教些有用的”“教导实际的”。没有假大空的“一以贯之”,我虽然教“春风化雨”,但不妨碍我教“霹雳雷霆”;我虽然教“忍辱精进”,但不妨碍我教“杀一儆百”。
今天回去我要给我儿子讲一个故事:
《旧唐书·吉顼传》武则天的一段自叙:太宗有名马狮子骢,肥逸无能调驭者。朕为宫女侍侧,言于太宗曰:“妾能制之,然需三物:一铁鞭,二铁檛,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檛挝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刺其喉。”太宗壮朕之志。
大意是说:
一次,唐太宗得到一匹烈马,名号“狮子骢”,没有人能够驯服,唐太宗为此叹息不已。当时武则天侍侯在侧,她勇敢地提出驯马的要求,说:“妾能驭之,然需三物,一铁鞭,二铁锤,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锤锤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马供人骑,若不能驯服要它何用。”唐太宗听了夸奖她的胆略。
我的儿子,学生们,今后面对蓄意滋事,恶意攻击之人,就要行此雷霆手段,方显男儿英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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