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时地把房门吹响像是有人在敲门,厨房的窗户有一扇我怎么关都关不上,从那里灌进来一些寒气和“呼呼”的风声,这些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倒也不让人害怕,它们是大自然的风声。
身边的儿子已经熟睡,这个小家伙因为寒冷蜷缩着身体,开始时睡得不太安稳,现在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手里还握着那个大肚子青蛙的闹钟,这是他挑选的,青蛙肥胖的肚子正一鼓一鼓“滴答滴答”地走着,可怜的臭小子,我们出来时一个玩具也没有给他带出来。
我闭上眼睛,搂抱住儿子,静静地聆听这些声音,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它们竟然十分美妙,我在它们的陪伴下进入了梦乡。
过几天我从单位要了一些红色、绿色和蓝色的铅油,我和儿子准备给这个房子刷漆。
我问儿子刷什么样子好看,他给我找了一幅画,画上有山、有水、有船、有树木、有花、有房子,房子上炊烟渺渺,画面上还有一个男人在种地,女人和他们的孩子在院子里快活地追逐,看到这幅画时我心里莫名湿润了一下,这是儿子心底的真实渴望吧,在我的梦里也曾无数次地出现过这样的画面。
小孩子永远希望完整和谐的三口之家,而我和那个人一直有愧于他。
记得儿子还不到三岁时,我和那个人吵架,他抬起小脚就去踢他,然后小嘴嚷着“不许欺负我妈!”当时把我俩都逗乐了,那个人抱起儿子用胡子去扎小小的他,留下我们三个人的欢笑声。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再吵,儿子再踢他,他便大声地训斥儿子,骂他是小混蛋。大概我们吵架的次数实在太多、太多了。
我每次都忍着不吵,可是忍着忍着我就被那个人逼得不得不吵。我也学会吵架了。
可是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呢?
我们曾经那样相爱过,爱得那么投入,那么彻底,母亲骂我、打我,她不同意,我都置之不理。
我和那个人相识在大学校园的简报专栏前,专栏里刊登了一首他的小诗和我的一篇散文,我一直仰慕这个人的才华,校专栏几乎每期都会登他的诗,每首诗都让我心动。同屋的小丽偷偷地告诉我这个人个子很高,长得很英俊,我这个一直外貌控又只管浪漫的家伙就这样被这个人俘虏了。
他叫蒙智,是刚毕业留校的大学老师,我们很快陷入了热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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