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乒乓球是我的最爱,然而直到现在,打球的水平还是三步一回头,五步一徘徊,如春寒料峭般踌躇不前。
小时候,学校有两个乒乓球台,一个是在学校上院的正南面,一个在校长的窗户底下。一个大一个小,一个水泥面的一个石头面的,水泥面的平平整整,石头面的有小的麻麻点点,它们陪伴我们走过了小学五年的历程。
不必说案台有多平整,也不必说离我们教室有多远,更不必说球拍贴没贴胶皮,单是下课之后同学们涌向球台的情境就蔚为壮观。大球台旁边挤满了人,小球台也不乏球手和观众,喝彩的,评说的,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为了训练乒乓球技术,当木匠的二哥给我做了一个木头球拍,买上乒乓球,在家里对着墙壁“打球”,由最初的四个五个,到几十个,再到一二百个,极大的练习了击球的准确度和步伐的灵活性;练习“滴球”,拿拍子滴乒乓球,正面滴反面滴,正反两面滴,很好的练习了球感。
勤学苦练,终有回报,慢慢的我也能在球台上斩杀几个回合,在学校的乒坛中占据一席之地。为了扩大打球面,同年级的高年级的都混编成了一个组,一般拼杀三个球到五个球为一局,胜者为“台主”,轮番厮杀,走马换将,打得天昏地暗,酣畅淋漓。再就是双打了,左冲右突,讲究配合,我们把它当成最高级的游戏了。贴近了关系,愉悦了身心,锻炼了身体,真是一石三鸟,不亦乐乎。
上初中之后,课门增多,有一段时间,我是远离了乒乓球台的。适应了初中生活之后,我便又“重操旧业”,犹过之而不及。偏偏班主任王榜元老师爱好打乒乓球,乒乓球拍舞的虎虎生风,远交近攻,游刃有余,一计反手球往往打的人措手不及,虽没有亲授我们球技,却是我们的偶像楷模,门里出身,自学三分。
一开始是忙里偷闲,一天打上个一两次,后来便一片痴迷之心在台上。一下课就要跑向乒乓球台,上课铃响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在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期间,为了能整个晌午打乒乓球,我和小伙伴都要跑到临近的医院去打球。后来,被老乡赵老师发现,一顿说教之后,我才稍有收敛。
师范的张老师打乒乓球很专业,他对我的握球拍方式曾经做过指导,但我却没有听话,直到今天,才去慢慢改变。若问打球方式和兴趣如何?痴心不改,涛声依旧。最典型的一个情景就是:我曾经和后来当了副区长的同学在一个夏日放学后,赤着觉在泥土地上打球,正好一个初中同学来访,直夸我们是“赤脚大仙”,一时间风靡全校,传为美谈。
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学校,面积很小,却有乒乓球台,校长虽然年纪大了,对乒乓球情有独钟。闲暇时分,你来我往,推挡拼杀,工作的劳累被乒乓球的趣味而取代,平淡的生活就被赋予了诗意和期待。
工作的第二个学校,年轻人居多,乒乓球是我们的共同语言。一个快乐为中心,球台两边站定,三五个人一张球台,四五十分钟切磋技艺,心情六六大顺,乒乓球七上八下,久久不忍离去,最终十全十美。
工作的第三个学校,也曾以压倒性胜利,博得过同事们艳羡的表情,无奈工作繁忙,和乒乓球是聚少离多,甚至到了疏远的程度。倒有一个李姓老师打的稳准狠,力道之大,角度之偏,令人难以望其项背。我的乒乓球技艺如逆水行舟,不进反退,如滑铁卢一般,兵败如山倒,竟成江河日下之势。以至于到后来,一说打乒乓球我就害怕,只怕输下那久已不在的金贵脸面。
而今,我终于摆正了自己的心态,重拾起久违的球拍,老夫聊发少年狂,重打球,旋扣忙,一日不打手发痒,渐渐又拾回了自信,看到了早已不再的曙光。如果心态好,自信足,手感好,打个冠军也未可知。
作为始终伴随我的一项运动,乒乓球已经融入我的生命当中,伴随着人生的起起落落,回响乒乒乓乓的音韵。
生活中,成功过,失败过;前进过,退却过;犹豫过,彷徨过,就像一只抗击打能力强的乒乓球,打的越狠,弹的越高,虽不断的落下,还能不断的弹起,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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