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我在大门外晨读时，收垃圾的清洁工师傅放着喇叭开车来清收垃圾，我随手倒了自家的，又想起邻居老太太刚带孙女出去吃早餐了，便又把她家的垃圾给倒进了垃圾车。这不，吃过早饭见我坐在大门外，邻居老太太坐在她家门口便向我表示谢意:"今早上的垃圾又是你帮忙倒吧？……""哦，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我知道你带小孩出去了不在家嘛。"想起《菜根谭》中有句话"我有功于人不可念，而过则不可不念;人有恩于我不可忘，而怨则不可不忘。"想起这位老太太并不识字，但是在生活中对类似这样的事件的处理却把握得很到位，让人觉得挺舒服。
跟这位老太太是三年前开始做邻居的。当时她儿子选中了紧临我家东墙边的宅基地，便开始动工建房。这位老太太为了看守工地便整天守在我家大门外的前檐下。下雨天便搭个棚子，我看不下去，便邀他们住到我家大门内，但他们说是要看工地，执意不肯。一来二去，便经常与老太太话家常，得知老大太当时58岁，但已守寡20年了，有一女二男三个孩子，大女儿和大儿子早已成家，正在这儿盖房的便是她的小儿子，已近三十，别的同龄人早已当爸了，他还未成家。这不，也谈好了对象，准备盖好了房便结婚。没伞的孩子得拼命跑，她的小儿子先是当兵，转业后又外出打工，独立支撑，说盖房结婚的事不让老太太操心。果然，盖好了房后便紧接着粉刷，装修，结婚，生子，眼下已为老太太生了两个孙女了。老太太也忙得不亦乐乎，每天见人未说话先笑，乐呵呵的。
老太太和我们家的关系好。老太太在门口带孩子，门囗就是沟边，有风景，常吸引着街坊邻居们扎堆。一放学，女儿就动不动跑到他们身边，逗她的孙子孙女玩。我女儿说这位奶奶脾气好，说话可逗了，叫人忍不住发笑。老太太说我女儿勤快能干，说自己的外甥女也如我女儿一般大，每天就知道看电视睡觉，连个碗都不洗，更别说做饭洗衣了。还说我女儿心眼好，三年前正盖房时，我女儿端碗面条正要吃，看到她孙子眼馋就把自己刚盛的饭倒给她们。老太太为此一直念念不忘。其实，老太太虽然因为劳损腿脚不好，这两年在儿子的坚持下不种地了，但勤快惯了的人总闲不住，她便把沟里的几畦菜地整得郁郁葱葱，平时除草，施肥，浇水一样不落，一年四季疏果不断。她育了南瓜苗，自己种好了，建议我也种些。我答应了，但由于事忙也没放心上。过了一段下去看时，她也不知啥时候已给我们栽好了，且经常去浇灌！而我家的菜地就惨了，我种菜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起来了去整一阵儿，一忙起别的事就将其抛至脑后。今年夏天雨水多时蔬果与杂草竞相生长，后来天旱荒草还顽强挺立，而蔬菜已不见踪迹！这样老太太便时不时地送我们蔬菜吃。
关于打麻将。老太太平时并不打麻将。一次我和老太太聊天，无意中谈到了街坊邻居们扎堆打麻将的事。可能受我妈的耳濡目染，我从小都认为打麻将是不务正业，将人引入歧途浪费时间，甚至有不少人由此卷入赌博，弄得高筑债台妻离子散无家可归！我对此深恶痛绝，讨伐不断。老太太也同意打麻将不好，但她笑着坦言自己前些年也打牌，因为那时她丈夫刚因病去世，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不堪重负，身心疲惫，不知患上了什么病，晚上也愁得睡不着觉。孩子们急了，为了让妈妈学会渲泄的压力，他们想了个办法，硬逼着她去学打牌，说就是借钱也要让她去打！在孩子们的关爱下她最终治好了失眠。"世界是多元的，每个人都有他的道理与难处"，老太太的口吻平淡缓和，从中我看见了自己的片面、浅薄和偏激。( 2017.8.8)
温室中的天竺葵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