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大姐给我打电话说李言的弟弟死了,在骑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大货车撞死了。这个家庭变故来的太突然太猛烈了,让原本的美好和幸福因此而陷入一场灾难。
李言的弟弟李悦那时刚上大二,风华正茂。李悦比李言幽默、风趣,在外很讨喜,在家也很讨李言父母的欢心,他上大学又在父母身边,是家里的开心果。
活生生的开心果转眼就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李言的父母情何以堪。
肇事司机背后还隐藏着强大的势力和能量,很明显想把车祸责任嫁祸到死去的李悦身上,那时马路上即没有监控也没有什么有效证人,一条鲜活的生命面临着白白送死。
李言的父母崩溃了,每天不吃不喝、愁容满面,沉浸在这突如其来、无法自拔的悲痛中。
李言只能出来主事,他慌乱地忙着丧事,忙着迎接前来吊唁的亲友,忙着和警察交涉落实车祸责任和赔偿,忙着安抚他的父母。
李言失去弟弟自然非常悲痛,却要在悲痛中应付这些焦头烂额的事,心情便极度低落。大姐怀着身孕只能赶过去帮忙,她陪着李言东奔西跑,解决那些棘手的问题,并和警察、肇事司机不断交涉,最终使李言的弟弟获得了一笔车祸赔偿。
可怜大姐因为这事跟着李家着急上火了一阵,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产了。她的肚子越来越明显,我的小外甥就这样可怜巴拉地在他妈肚里孕育成长。
终于怀胎九月大姐便回婆家当地的妇产医院生孩子了。生产时突遇难产,大出血,疼得大姐死去活来。医生问李言保孩子还是保大人,李言吓得赶紧回答保大人。
大姐的婆婆为这还不高兴了,小儿子尸骨未寒,本来希望小孙子的降生能冲冲喜,给这个家带来一点希望和欢乐,可是孙子又要没了。婆婆嚎啕大哭。
医院给大姐输了很多血,孩子勉强生了下来,大姐的命奄奄一息。产后又突然罹患肝炎,严重肝硬化和肝腹水。
李言怀疑输血时医院是不是把病毒带给了大姐,可是那时根本无从查证,并且医院也惹不起呀。妇产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好,肝炎又是传染病,这个医院就想把人往传染病院推,传染病院又不想收一个刚生完孩子已经肝昏迷的病人,推来推去,最后勉强把大姐留在了妇产医院。
大姐的肚子胀的像个大皮球,一触即爆,圆滚滚硬邦邦的,肝腹水相当严重。治疗需要很多进口药,住院费也是一大笔钱,这些费用必须家属先垫付现金然后再回大姐的单位报销。
李言家拿出了三万块钱的费用,就不再往外掏钱了,他们害怕人财两空。
大姐危在旦夕。
李言联系大姐的单位,单位以不能违反报销规定的原则也不给出钱。
李言情急之下就赶到了北京大姐的单位,和大姐的领导求情,这是人命关天啊。大姐之前参与一个科研项目,这个项目得到国家的关注,文件指出要重视青年知识分子的培养,尽量解决这些人的生活和疾病难题,大姐勉强够上这个条件。
李言拿着文件又答应大姐的领导研究生毕业后会来他们研究所工作作为交换条件,最终才解决了医疗费问题。多亏李言的论文在国内小有名气,否则医药费解决不了,大姐这条命真是难以想象。
别说李言这个怪物在关键时候还挺像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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