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天超市,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大葱的价格,不论大葱还是小葱,一律4.98元。头两天听邻居说,她儿子所在的城市,大葱已经卖到六七块钱了。今年,大葱忽然就金贵起来了。蓦地想起去年,我逛早市买大葱的情景,一年,怎么像隔了无尽岁月。
大冬天的周六,还是想去大寓市场转转。
青瓦去车场取摩托车,这辆摩托车已经存在好多年了,平时在车场存着,只有买菜时用,买来的杂七杂八的东西,可以放在货箱里,不必费劲儿用手拎着回家。
大冬天出门不易,我在家里全副武装,棉衣,棉鞋,绒线帽,口罩,站在镜前一看,胖墩墩一枚玉米,只留下一双眼睛看世界。
已经将近七点了,仿佛天才亮似的,天短的也快到头了。
真奇怪,这么冷的天,市场里依然人来人往。家离市场不远,我步行走到拐向市场的路口时,拐角,一辆农用三轮车停在那,大敞着后备箱,里面是一大堆暄腾腾的紫茄子,约莫四十岁上下的货主像复读机一样在叫卖:大茄子一元啦,大茄子一元啦。怎么这么便宜啊?心里想,等回来时称几斤。又见一个卖茼蒿的大娘拿个小板凳坐在路边,正向一个问价的指点着她的茼蒿,你看看多嫩呢,才两块钱一斤,要不是急着倒下茬,哪能这么早就割了卖,便宜卖,快点卖了好回家,活儿有的是呢。
我到一个熟悉的摊子前买腐竹,他家的腐竹卖六块五一斤,豆皮儿卖八块钱,绝对不掺假,他卖的青豆和胖豆芽也是抢手货,每天他一个人忙忙活活,应对着络绎不绝的顾客,练得脑瓜倍儿灵,动作飞快!
在市场转了一大圈,往回转时,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卖花的,勿忘我。每次看到勿忘我,都特别有感觉,两种颜色,一种紫蓝色,一种浅粉色,都挺好看。一问价格,小束的10元,大束的20元,结果花15元买了一大束粉嘟嘟的勿忘我,抱到胸前,心喜悦得即将要开出花来啦。
又买了一把路边那个大娘的茼蒿,忽又想起要去买大茄子,到车跟前儿,见一个买主正提了两大袋子紫茄子,放在自己的车上,一元的紫茄子全被包园了,这一点也不奇怪,里面市场里的茄子卖三元一斤呢,在这里买了,回头到市场里卖,一斤就赚两块钱。
大茄子没买到,还没来得及遗憾,见斜对过,一个大叔正在叫卖大葱,我过去一看,一个买主正在看大葱,买卖双方正在讨价还价。一捆大葱十来斤,货主想卖六元一捆,买主一会说大葱根儿上有泥,一会说大葱冻得梆梆的,货主急了,说好了好了,现在只要不挑不拣,五元一捆随便拿!一会儿就围了一大群人,这是那种老品种的有滋有味的大葱,识货的都觉得真是便宜。
我也交了五块钱,顺手拎了一捆大葱。这多好,左手抱鲜花,右手拎大葱,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完美结合。
与青瓦在指定的地点会合,把买来的东西都交给他,安妥放进摩托车里。大葱则用编织袋垫着绑在后座,青瓦骑车走大路回家,我则穿楼间小路步行归家。
上楼,把勿忘我修剪成了满满的两瓶,做成干花,每天,看着这暖融融的花就不自觉地想微笑。
冻得梆梆硬的一捆大葱,一棵一棵整理好,放在阳台,在暖和的冬阳下缓了几日,竟全部恢复生机,葱白紧实有弹性,葱心一天比一天更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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