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
商队启程回中原了。
被裴况和王栋叫来的商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李承鄞，小心翼翼的说到::“陛下，你让裴大人和王大人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不用紧张，朕只是为你一些事情。你为什么会说我们刚刚到的地方的话。”
“陛下，我家祖上世代经商，不仅海上商路走过，陆上商路也走过，这里的话是我父亲教的，他当初带我来过这。我父亲海上出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只是偶尔通过海路走过离我们中原很近的国家。大多时候是和西州商队一起跟着丹嗤军走。”
“丹嗤军。”
“是的，陛下。陆上商路经过的国家战乱十分太多，缺水，满天黄沙，身体素质只要非常好，能起骆驼，只要能吃得惯马奶和羊奶，吃得下去奶奶酪，中原人也不是不能去。因为那边不仅没有米，连面粉都没有。但是如果没有军队的保护，是非常危险的。那里的人其实比海上更凶残。因为陆上能逃到掉，海上很难逃，才会死这么多中原人。”
“骆驼是什么？”
“和马一样，因为马不适合在沙漠里走，只有骆驼适合！”
“你和西州商队一起跟着西征的丹嗤军走了多久了。”
“丹嗤开始西征我们就跟着了，那时虽然丹嗤和中原关系不太好，但丹嗤人没有为难我。因为我带的货物对他们一点用都没有。他们抢其他国家只抢有用的物资。他们不喝茶叶，不用瓷器和丝绸，这些东西在丹嗤一文不值。他们之前抢中原的都是吃得，对丹嗤有用的。”
“西边真的很乱吗？”
“是的，陛下。各国王室更迭十分快。曾经西边出现过一个羯族，十分凶残，他们那的人吃人肉。”
裴况和王栋瞬间心里就不适了，泛起了恶心。商人见状不好再继续说下去了。
李承鄞不高兴的对裴况和王栋说道:“你们两个人是怎样回事，吃人肉就能把你们吓到了，别忘了你们可是大秦的将军。”
“陛下赎罪。”
“你继续说。”
“是，陛下。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因为他那时不只海上商路常走，陆上商路也常走。他带人行商时也和西州商队一起远行。那时丹嗤还没有西征。他和西州商队每次都是九死一生。因为西州人在沙漠里有很强的求生能力，就算遇到流沙，没水，马奶，羊奶不能喝了。他们就找仙人掌，挤出哪里的汁液来吃。如果有同伴死了，他们为了生存，连死人的血都喝。因为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绝对不能喝水，否则会喝死的。我父亲就是跟着他们活了下来，如果只有单独的中原人到那，根本就活不了的。
可是他们有一段时间在走商的时候经常在路上看到烧焦的残肢断体，就感到事情不妙。因为周边没有人烟，出现这种情况十分恐怖。
有一天晚上他们在前行的时候，远远看到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火堆，那是在草不是很多的地方。我父亲和西州商队的人当时又累又饿，就想去前方求助。
可是他们没走多远，亲眼看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群穿着很奇怪，长得和我们中原人一模一样的人，用一把刀，把绑在四个石头上面的人四肢砍了下来，拿到火上烤。当时我父亲吓的大叫。庆幸当时那个被砍的人也在痛苦的大喊着，把我父亲的声音盖了下去。
所以那次货物都没要了，西州商队的人就带着我父亲仓皇逃回来了。西州是贸易起家的，出现这种情况，谁还敢西行。西州商队的人就把这件事情报给了西州王曲文成知道。”
“那你父亲为什么没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朝廷知道。”
“陛下，我父亲知道就算事情让朝廷知道也没用的。因为他们不是出现在西境，是在西境以西的地方发现的。就算朝廷官员知道了，也会说这不关中原的事。反而西州王会非常在意这件事。西州王是十分在意的，但他也知道这件事情西州处理不了，就像丹嗤求助。那是丹嗤西征之前丹嗤军唯一一次西行，而且是铁达尔王亲自率领十万大军西行，当时伊莫延的父亲坐镇丹嗤。
铁达尔王让人了解到那些人是羯族，已经洗劫了西边诸国，这还不算，不仅死人被他们吃了，活人都没放过。只要他们一出现，逃不掉宁愿立刻自杀都不要活着了。因为他们是在太恐怖了，没有谁愿意被吃啊。他们是从更远的地方来的，应该是西边西北方向。
没人知道他们原来来自哪里。不过他们的这种习惯很像很久很久以前原始人那种行为，这种事情中原史书上有记载的。他们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十五万，而且个个身材都高大。男女老幼都是这样子。而且他们是一直往东边来的。
他们的话其实和我们是很像的，不只我们，连西境人都明白他们说什么。就因为明白，才觉得更恐怖。
他们的统领叫石闵，这个名字非常像中原的名字。铁达尔王了解这些之后，大军杀了羯族五万人，另外十万被他引到草原放火烧死了，草原大火持续了半个多月。他灭了羯族全族。”
“铁达尔王烧死了十万人，这是不是有点吓人了吧！他直接杀就行，干嘛非要这么做。”
“王栋，你是不是有点心慈了，这是要吃人的，一个个杀，别忘了他们人数差距大。谈何灭羯族。”
“后来了？”
“陛下，就是因为丹嗤灭了羯族，就算丹嗤军没有西征之前，西边其他诸国也把西州商队待为座上宾。丹嗤因为这件事情奠定了在西边诸国的霸主之位。他们不敢惹和丹嗤有关系的人。而且西边的国家不敢再说一个往东走了。因为他们的军力根本赢不了丹嗤，虽说他们和丹嗤一样都是骑兵，但他们的骑兵是比不上丹嗤的。丹嗤骑兵是西边诸国实力最强的。”
“你说他们都是骑兵。”
“是，陛下，因为西边很多地方人烟稀少。人走路肯定是不行的，这种情况下只能有骑兵。”
“中原为什么从不知道铁达尔王灭了竭族的事情。”
“陛下，不是中原不知道，只是朝廷不知道而已，民间一些商人十分清楚这件事情。之前丹嗤虽说常骚扰边境，掠夺物资，抢了一些中原人去当奴隶，但是他们除了当奴隶还得负责生孩子的一项事情。”
“生孩子。”
“裴大人，你不用笑。丹嗤一族本来人口就不是很多，那里气候很冷，情况非常恶虐，他们新生儿活下来是很困难的。这种情况下，为了增加人口，这就是一个方法。丹嗤族人其实很多都是中原和丹嗤混血，只是他们是在丹嗤长大的 。”
“你说丹嗤一族很多都是中原和丹嗤混血，”听到这话李承鄞差点没站稳。
裴况和王栋对视一眼，心里一个字，糟糕。
“是，除了王族，其他很多都是。因为他们是在丹嗤长大，从小以丹嗤西域教养，所以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和中原有关系。而且抢去的中原人他们也没有杀，年龄大了就放了，愿意待丹嗤就待，不愿意就回来。所以被抢去的人到了丹嗤刚开始还是很怕，后来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过因为不适应气候环境，还是有不少的中原人病死在丹嗤，因为丹嗤的医疗条件是比不上中原的。所以比起朝廷来说，民间对丹嗤一族没有太大的恶感。就连西州的商人都说过，我们中原的朝廷目光就是太短了，只看到眼前一切，生怕丹嗤进入中原。他说丹嗤真的打算进入中原就不会只常年骚扰边境了，因为铁达尔王早就知道丹嗤进入后中原不叫丹嗤了，就会变得和中原人一样。既然那样，丹嗤进入中原干什么。他说铁达尔王不是澧朝的皇帝，他不会只看向权利，他要为自己的族人考虑。”
“那你的父亲是什么时候出事的?你多久没走这么远了。”
“陛下，海上上路开辟的时候，我们家是最早出海的。在前朝，陛下我指的是澧朝的前朝，我们家有人在我们刚刚到的地方常驻。这里的话也是他之后回来教的。当时改朝换代之后，朝廷没关注这个，这位亲人就觉得事情不对，当时不顾其他人的反对，跟着我们家族来到那的商船回到了中原，再也不出海了。不过他在这学的话还是教了族人，传了下来。
所以我们家族有人到过我们先前的地方，还到了更远。之后两百多年，我们家族每一辈，都有人海上出事。我爷爷也出事了，再也没有回到中原。为了保险，我父亲就两条商路都走。他带我来过一次，回去之后没出事。后来几乎都走的是陆上商路了。十一年前，因为铁达尔王在草原上火烧十万灭了羯族，现场的惨状太多惨烈，又因为那毕竟是在商路上，人从那经过会受不了的。西州商队因此决定停一段时间再走商。于是我父亲为了弥补上次丢下货物造成的损失，就不顾我母亲的劝阻，休息一段时间再走，又自己带人走了海路。就是那一次，他和带去的伙计都没有在回来了。我们不知道他走海路到底怎么出事的，在哪出事的，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们家赔了很多钱给伙计的家人，原本丰厚的家底全被掏空。我为了养家，只能不顾母亲的反对，继续做起了商人。”
“你们赔了钱给那些死去伙计的家人。”
“陛下，带人出海，没死人还好说，如果死人了，是必须赔钱的。商人死了，家人也要配。如果不配，伙计家人会闹到官府，自己家也会在那生活不下去的，因为周围的会说你很冷血。而且赔钱的确应当，毕竟死人了，要不是这样，不会有伙计愿意和商人出海的。因为出海真的是在赌命。陆上商路，我父亲可以跟着熟悉的西州商队走，不用带伙计。但是海上是不得不带着伙计一起去的。”
“好，你去找一间房间休息吧！到了下一个我们补充食物和地方你再回到你的船上去。”
“谢陛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