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
一步一步地撤离
书的脚步
扒开煤灰堆
我把它们俩一一印着敌对思想的书
并排放在硬木书架上
一样的文字 渗透出祖先之血液
在不同的立场上互致着怀疑和敌意
夜里，书架上传来坍陷般微生物分解
神的怨恨噬咬 愤怒扭打 记忆余震 亲情捆绑
像卡西莫多和他的恋人，是否？
不知是词语之间 还是词语和牙齿的遭遇
我用一张塑料膜将二者审慎地分开
它们才渐渐安静，像一场决斗后留下的两块碑体
三年后（可能用不了那么久）当我从架上取下其中一本
发现薄膜的两面嵌着来自对方的残迹
血污拖出一路
只存在正消逝着、高过身体的一一脊柱
这条线狂奔起来
宁静得似琥珀
封存它们向彼此穿越的企图、
临终的挣扎
直到目光熄灭
我无法判定 那是和平的互市
还是边境线上心照不宣的渗透，
一场失败的叛逃，还是一次冒死的亲近......
我同这两本书合了影
未料中国下起了大雨
一直落到照片里
两本书各于我左右
它倚在历史的右边
我靠在现实的左边
咱仨笑起来了
以至于
冲印的时候
我要求举着伞
试着挡住那道闪电
也无法弹劾历史打伞
照片里滚动着雷声
我极度混乱 这超新星的裂变是让我
清楚该投奔羊肉泡馍 或是鸭血粉丝
于18.10.2
整理出部分书与书架上，不多、杂乱、纷繁。有些是无用的；其实我大部分书都借于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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