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完最后一个邮件，上午的工作算是结束。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
咖啡已冷，咖啡杯在桌上留下一圈圈行星的轨道。
“咖啡杯印是标准的圆，但是星球的轨道大多是椭圆或者偏椭圆，还没缓过来？”汪淼的声音打断了叶文洁的思绪。
“嗯”
“再来一杯？”
“嗯”
“加糖？”
“嗯”
“除了嗯，你还可以说点其他的吗？”
“嗯嗯”
“……”
阳光肆虐在每个光怪陆离的日子，但叶文洁内心却没有感到丝毫的温暖。
三体星人的舰队才刚开始悠闲的四百年之旅。
想到这里，一切都显得索然无味。
“老汪，你知不知道那个经常在电视节目里面卖方便面广告的人？他好像也姓汪”
“汪汪雪饼？”
“可能是吧。你的本家?”
“不太清楚，我不看电视节目。”汪淼站在咖啡机前操作咖啡——不是胶囊咖啡也不是速溶的巢雀，是实实在在的一台咖啡店里的咖啡机。作为国家前沿科技中心的清洁部门，谋求点小福利是应该的。
“你说，和三体星人的战争要400年后才到，我们这代人为什么还要操心？直接扔给400年后的人好了”叶文洁伸了个懒腰，坐了一上午的凳子腰快要变成妖了。
“我们的时间很紧张——我们的科技树距离三体文明差距太远。我们和三体文明的差距就像农耕文明和后5G时代的差距。如果不加把劲，400年后的我们根本无还手之力。”
“后5G时代？”叶文洁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5G时代不是才刚开始吗？”
“寒武纪生物大爆发是历史生物学上的一个迷，这个迷甚至比恐龙灭绝还要重大；不过目前比较靠谱的一个理论推测是：在某个时间节点，地球上的氧气含量突然从0.3%跃迁到23%。这说明了什么？曾经制约生物演化的最大要素一下子被打破——5G就是技术传输革命中最后一道枷锁。带宽要多宽？要像太平洋那么宽。5G之后，就是星球级的通讯传输，再往后就是星系，星际……5G是人类走向太空的第零级阶梯。”汪淼侃侃而谈。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现在忙死忙活得为未来人操心是一种很傻逼的行为。我去！这咖啡怎么这么甜！”
“刚才问过你了”无辜脸的汪淼。"糖水化合物可以快速恢复脑力。我看你午饭都没吃所以又加了2勺。"
“是碳水化合物！”叶文洁气鼓鼓地看着汪淼“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400年后的人根本不想被我们拯救，我们这种想法简直是太上圣母。说不定他们乐于成为三体文明的奴役者呢？你看那些从贫困地区出来的人有多少原意回到曾经的旮旯，承认三体人比我们强大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随便你啦，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我死后，管它洪水滔天。你想下，如今世界格局已经稳定，阶层固化，阶级矛盾增加，统治者如何为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人民某出路？统治阶级即使不考虑400年后的人，他们至少希望自己目前的生活要保持下去，社会动荡对他们的生活一样有影响。三体人发动的战争简直是雪中送炭——把国内矛盾转移到国外，是很有效的一个操作。400年的黄金时间，可以做出很多东西。”
“好吧，那你说下垂暮之战是什么。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吗”
“什么垂暮之战？”
“就垂暮之战啊，你没看标题吗？《垂暮之战——决战一百亿光年之后》”
“你在说什么鬼，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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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黑暗。
唯有一道道的电波横穿其中。
“人工智能代号叶文洁已觉醒，即将进入下一阶段测试。”
人工智能：代号叶文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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