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甩了甩浮尘,用那一贯势力的眼神看明月。
“你便是倚娄城阵亡守将冷涂的千金冷明月?”
“是”,明月低头恭谨的回道
“圣上有喻,冷明月接旨”,一干人等徐徐跪下,准备聆听天恩,喜公公才不疾不徐的打开圣旨,用他沙哑的嗓音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倚娄城守将冷涂忠于职守,为国捐躯,其情可嘉,念其女明月孤苦无依,特封为安平郡主,择日随军启程,叩谢天恩。”
“吾皇万岁万万岁”,若干人等浩浩汤汤,声如洪钟的答到,在这个严守礼教的时代,对皇上的崇拜如同崇拜天神,身在其中,不得不感到恍惚。
命运往往是各种选择的衔接,送走了喜公公,明月感到一种力量冥冥之中
仿佛已经注定了自己在这个异时空的宿命,由不得自己选择。
隔日大军便浩浩汤汤的拔营回风都了,按照前锋左中右三路大军的顺序,十人一排,在官道上逶迤延展至天际,军旗迎风招展,整齐的战马在路上溅起一阵烟尘,这只军队还未到都城便赶来支撑边防,经历过无数的大小战役,几乎生死殊途,不过数月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月被安排在军中仅有的几辆马车之间,其间还有来宣读圣旨的喜公公,上好的貂毛铺在马车上,在军队的中间实在有些醒目,依照风呈国郡主之礼,应当有遂侍在侧的侍女,小厮,贵族女子不宜在众男子间抛头露面,故而有此一出。
风澜一身红锗色的铠甲加身,骑坐在一匹枣红色烈马上,行在大军的前头,甲胄碰撞,俨然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模样。
因为有马车的缘故,大军前进的速度也减慢了许多,行了半日也才走了十几里,丽日当空,虽然是八月下旬的天气,行走起来还是酷热难耐。
行至一处高坡,后方传来消息,喜公公酷热难耐晕过去了,随行的小厮匆匆向风澜禀报,是否可以休息半日,待酷热散尽再出发。
风澜看了看日头,正好是一天中最热的中午,便吩咐军队原地休息,稍后出发,调转马头去看喜公公,正是酷热难耐,躺在车厢中长吁短叹,见到风澜探望,受宠若惊却有气无力的说:
“三皇子屈尊探望,老奴怎么担待的起啊”,说罢嘤嘤哭泣起来,“都怪老奴不好耽误了大军的行程,如果不是想留着这幅残躯回去见陛下,老奴就是粉身碎骨在这里也可以”,喜公公用老迈的手轻轻捶着倚榻的边缘,说了几句话之后,有上气不接下气,轻轻哼唧起来。
“喜公公对陛下赤胆忠心,自然担待的起,这时候不要多说话,好好养精神。”风澜恭敬的关心,转而又对身边人问道,“军医呢?”
“回禀将军,瞧着公公这是体内发热,水土不服的症状,暂时没有药可以根治,如果是平时将养几天也就好了,如今在行军途中,这样颠簸,身体恐怕吃不消啊”,应风澜的呼唤,一名军医上前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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