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空飘起了小雨。
我坐在屋里,只是读书,读书。偶尔休息几分钟眼睛,就接着再读。
林贤治的《漂泊者萧红》,我读了一整个上午,还是在读。直到中午,脑袋涨麻了,啃了一个馒头,想睡一会儿。
手,却无意点了一下简书。
最近,我只有晚上来一下简书。我太想把萧红写好了,也太想抓住这次机会,逼自己一把,看是否能上一个台阶。
其实,一路走来,要是没有特殊的机遇,往往会处在一个位置,不会移动。看起来还是在努力,实际上是长时间不动。
起码,前面走来的两年,我有点就是这个样子,学得没有一点压力,晃悠悠的,吹着口哨,过一天是一天。
最近,我却脑袋绷紧,手忙脚乱,一天到晚,有点昏头昏脑的。
可我还是觉得,只有度过了这个状态,平复了自己,我就能站在更高的位置,来看待写作。
现在,是一个爬坡过程,爬过去了,就能上一个台阶,肯定可以的。
一个人在店里,我连煮饭都省了,有时中午吃一个面包,或者红薯,就接着看书,或者整理素材。
我要把素材,种在心里,等它发了芽,才能生出一个主题。
笨人,起码先要肯笨。然后,再想怎么做,才能够不用这么笨。
以前,有许多时间翻简书,现在时间都让我笨去了。
当我点开简书,我眼睛看书,看得懵了的,可我还是看出了那几个字,不可思议的几个字,天荒夜谭的几个字。
“你真的是讲故事的一流高手。”
这怎么可能呢?
这时,我忘了要趴着睡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来。
不知道怎么消化这一句话,就从店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门外的雨,还在飘飘洒洒的,马路上的车辆,还走得轰轰烈烈的。
可是,都没有我脑袋里山呼海啸来得彭拜,我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只是走进来,走出去,来来回回地走。
最后,我靠在厅里一堵墙上,头看着天花板,眼泪就从眼角,落到了脸颊,直落到了脖子里,还在落。
门外雨,继续下着。马路上的车声,继续轰隆着。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靠着白色的墙壁,一直落泪,说不上开心,说不上难过,就是落泪。
落得脖子都凉了。
手掏进口袋,想拿纸巾擦一下眼泪,发现没有纸巾,就一步懒似地一步,去办公室里拿,纸巾揣在手里。
拿了出来,我又靠在厨房的墙壁里,看着天花板落泪,直到喉咙发出了声音,又觉得算了,可以了,够了。
坐回了沙发上,想继续看《漂泊者萧红》,可想起今年,我可是哭了好几次了。
上次,看到儿子写卡片给我,说,他有一个幸福的家,所以他能做到,他想做到的一切。
我看了,哭了好久,好像把半辈子委屈都成了眼泪落下去,努力了10多年,终于有了回响。
那个泪水,就是止都止不住,就是一直地落下,落下,落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落了那么多泪。
想想,今年的泪水,比我近10年的泪水落下的泪水,都要多。
中年人了,遇到不幸时,遇到落魄时,往往都只是站直了腰板,硬起了心肠。
你打过来,我就晃几下。你再打过来,我再晃几下,没一会儿,就又站直了,哪里有落泪的时候。
没有了,没有了。
可这几次,我却一直落泪。
泪水的冲刷,让我一颗老化了,僵硬了的心。慢慢地软了,新鲜了,模糊中,抽出几颗嫩芽儿,小小的,嫩嫩的。
门外的雨,还在车流声中飘洒,飘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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