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他两秒后,就爱上了他。我永远不会停止爱他,尽管已经没有意义。”
《婚姻故事》念完这一句结束,男女主角的爱情与婚姻也彻底分道扬镳。
电影的开头是查理与妮可眼中的对方,是爱的理由与婚姻的日常。手稿与画面交织的蒙太奇手法充满温情。但随着婚姻调解员的出现,温情急转成尴尬。观众跟男主一样,在婚姻故事落幕之时,才知道妮可不肯读的婚姻调解作业手稿中,依然如此深情。
也许,那时她念出手稿,他们就不会离婚。那样,我们看不到《婚姻故事》。
对于离婚,他们本希望和平分手、不找律师,可后来,双方律师在法庭上狠狠地撕。于是,我们看到了婚姻中的真实。
他们明明相爱相知,为何最后走向分离?他们的离婚是场事故,且是连环事故。
离婚是妮可提出的,至少书面文件是。查理有机会挽救,但一次次错过。最致命的一次,是妮可获得去洛杉矶试镜机会,寄希望得到查理鼓励,结果却是嘲讽。从后来的电影演绎可以发现,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妮可想家人搬到洛杉矶生活,想自己做导演,想尝试电视剧拍摄……查理总说下一次, 却总没下一次。妮可本是小有名气的影视演员,为了查理变成“越来越不重要的”戏剧演员,她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渺小”,尽管是查理眼中孩子的好妈妈、事业上的好助手,但她没有了自己。她要获得新生,只有离婚。
离婚本不必有那么狗血的剧情,他们开始谈离婚时甚至相敬如宾,觉得两个人怎样都行,完全用不着律师。可实际是,妮可先请了律师,其表现超级惊艳。查理找律师的过程和找到的律师也很有看头。双方律师对垒的场面更是刀光剑影、走石飞沙。律师推动解决孩子的抚养权问题,靠的竟是发掘他们人性中恶的部分。律师在法庭上的揭短过招很精彩,也促使他们在内疚中期望有一场和谈,然而结果却是一次无底线的恶语对骂、一记狠狠的拳头砸墙和一场难堪难过的抱头痛哭。这掀起了全片的惊涛骇浪。
查理和妮可本是才华与颜值齐飞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如果相互支持,彼此成就,该如童话一样“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生活”。但现实就是后来查理手臂上那道偶然也必然的血淋淋的伤口。
妮可说查理“自私到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的自私”,从故事发展来看,并没有夸张。在他们的家庭中,妮可的心愿被查理一次次忽视、一次次敷衍;查理要争夺抚养权,看起来很爱孩子,但在家庭调查中才发现,他其实并不真正了解孩子。
一场离婚事故,让查理恍然醒悟,可惜时过境迁,再见,只能是朋友。
原来,婚姻的杀手是——认为对方的付出理所当然,而自己永远主导话语权。
因为,婚姻是相爱的两个人组成家庭共同进退,两个人依然独立平等。
现实有点不乐观。有的家庭虽然矛盾重重却依然勉力维持,除了各种因素的平衡,还有长久以来的社会文化心理关系。尽管有强势的女性主导家庭模式,但更多的还是如电影中一样,女性被别人要求的多,女性的要求被重视的少。正如妮可的律师那段精彩的台词:“我们可以接受不完美的爸爸,面对现实吧,好父亲的概念大约30年前才出现……但人们绝对不会接受母亲犯下同样的错误,无论从生理还是精神上,我们都不接受。……你必须完美,查理是个混蛋也没有关系,人们永远会用不同且更高的标准要求你。糟透了,但就是这么回事。”
写到这里,似乎压抑沉重。《婚姻故事》也被评论为“婚姻劝退指南”。如果只是这样,那它就不是一部好电影了。这是我怕看也想看第二遍的电影。它通过一场精巧的离婚故事,告诉人们婚姻的真谛是——相互尊重,彼此成全,善于表达,不拖不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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