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年代,上学对于一个农村娃绝对是里程碑式的变化。可能受限于当时的生活条件,村里很多娃生下来就没有上学的安排,唯一的奔头就是作为家里的劳力,继续上一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一辈子。生活仿佛只是为了活着。
庆幸的是,父母对于我们的教育从来就是倾其所有,在极其有限的生活条件下,硬是支撑起了四个娃的求学生涯。大哥比我大十一岁,姐姐也大我八岁,童年里大部分时光鲜有大哥的身影。我开始真正记事的时候,他那会儿应该是在洛门念高中,只有周末才会回来,姐姐也在隔壁村上初中。记忆中大部分童年时光是和二哥在一起,二哥长我两岁,而且上学也早。
对于上学这样的大事,小孩是没有选择权的。记得那会儿我身体不太好,经常感冒咳嗽,村医媳妇亲切地叫我为“温室里的娃娃”。因为每到天气冷的时候,我基本都需要待在家里,不能吹冷风,否则就会咳嗽不止。父母出于身体的考虑,很长时间没答应我去上学的要求。一直到一年,我在家门口玩耍,小名叫妹妹的邻居过来跟我说,她报名上学了,问我有没有报名?瞬间被影响到的我又去找父母。刚开始父母还是不答应,不过那天正好史家庄的姑姑在,就说让孩子去吧。然后父母给了十块钱的报名费,就这样翻开了求学的日子。
记得第一天去学校,我们被安排在学校前院最边上的一间教室,由于孩子太多也可能是没有足够的桌椅,长条凳坐满后依然很多孩子只能站着。至于第一天怎么开始的,已经记不太清了,不过印象深刻的是,当时有小孩在后面哇哇的哭。而在土坯的教室地面上,有些小孩直接蹲在拐角拉臭臭,这就是对学前班最初的记忆了。
长大后一直以为是七岁上的学,不过一推算,应该是在八九年,准确地说那会儿刚六岁,可能是因为老家向来都是按虚岁来算年龄的。在没有幼儿园的老家,我们上学的第一个班级老家叫“半年级”,也就是后来常叫的学前班。一旦上了学,不管学什么,对于父母来说,孩子上学了也同样是个标志性事件。自此以后,我们就算有人看着了。
多少年后,一直很感谢妹妹和姑姑,没有她们两个人,我的求学生涯起码得晚一年。对于她们不经意间的帮忙,我始终心怀感激。即便上学这事距离现在已三十多年了,每每想起,心里还是那么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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