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三）

快过年了，按习俗，得要去给故去的先人们上坟。

小弟得知我这两天有空，昨天下午就提议了，我们今天上午去上坟，并把时间定好，九点钟到达北山。考虑到天冷，又没有什么事情，我就把时间往后延迟了半个小时。

今天早晨，六点半，我就起来了，这可是比平时迟起了有一个小时的了。想到带儿子骑一辆电动车，怕电不够，我就去车棚内把车推了过来，放下电线再充一会儿。然后，仍如往常一样，给老婆换了个热水袋，倒好一杯水，接着，洗漱，弄点早饭吃下。

这时的我，又想起老婆前天就交代过的，把地上那袋旁边邻居送来灌好的香肠，再用自来水冲洗一下，挂到外面阳台的雨棚子底下晾晒。

天冷，我只好用热水器里的温水冲洗了一下，很快，就冲洗好了。这时的我又一想了，怎么把这些香肠挂起来呢？又到哪儿去找绳子呢？这时的我，就在内心里对自己说:“办法总是有的，就看你找不找了。”

你别说，还就让我找到了。那时天热时厂里发的矿泉水和绿茶，我是用包装绳把它们带回家的，这回可是派上用场了。而且还没用完，也只用了一根。

八点过后，我喊起了儿子。父亲在时，就带我去给故去的祖母上坟，也曾带我去老家给曾祖父母、伯祖父母以及祖父上过坟。并对我说:“上坟，是做给后人看的。”同时也间接地告诉着路过的人们，这家还有人，还有香火啊！

儿子起来后，我给他下好了饺子。在等的过程中，我顺便到母亲那拿来了早已买好的冥币和烧纸。

因为饺子下得有点多，又盛在一个大碗里，一时让儿子没了味口，只吃了几个，就要和我骑上车出发了。考虑到天冷，我又叫他穿上了大衣，两人才出得门来。

这时的电已充满了，天气晴好，可还是感觉到冷啊！我戴上了头盔、手套坐了上去，儿子个大，我只好尽量往前移，就这样凑合着坐在电瓶车上向前驶去。

想到城里车多人多，红绿灯多，我就从外环绕了过去。儿子低着头靠着我的后背挡一点风，可这时的我是真的冻手啊！手被冻得生疼还有点僵硬，却一点也不敢大意，只好全神贯注地骑行。

好不容易捱到了山里，二弟和小弟媳、大侄子已先到了。招呼过后，我先停好车，揉搓冻得生疼的几个手指头，再拎起袋装的冥币向着祖母的坟墓走去。

二弟他们随后跟着，几个人在坟前停下，拿出了供品摆上，然后就烧起冥币来。今天微风，很快就烧完了。几人照例叩头，口里说着:“我奶”“奶奶”“老太”“我们下次再来看你了。”方才离开。

这时，我的两手手指已缓过劲来，不冷了，也不疼了。几人骑着车又往南山驶去。

到了山门口，一看:“哇噻！这么多车！”把路都给堵实了。几个人慢慢地好不容易才骑到了里边。小弟媳叫大侄子去买点花献给爹爹，并跟我说:“什么事都要教教他们，这对他们以后还是有好处的。”

二弟接到了他老婆的电话，说她和儿子已到山门了，堵住了进不来。只好停下车步走过来。想想走过来也就头十分钟，几个人停好车，晒着太阳等着他们。

这时，从上面下来了一对年轻人，男孩个矮，女孩稍高，长得都帅气，漂亮。两人向着小弟媳和大侄子打着招呼，然后寒暄了几句话后离开。原来他们是小弟媳三姐家的儿子、儿媳妇，应该是给他爹奶上坟的。

小弟媳跟我说:“他们两个生的是一个女孩，有一周多了。当时女孩怀孕，两个人结的婚。我三姐讲:‘你们生过孩子后不影响找工作。’现在两人都大学毕业了。女孩父母离婚了，父亲重找了一个，母亲也重找了一个。女孩和他在中学时谈对象后就一直住在三姐家……”

正说着话，二弟媳和小侄子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几个小兄弟一见面，幽默打趣，倍感亲热。难怪啊！这就是血脉亲情。

翠绿的松树下，是一排排冷寂的坟墓，坟前上坟的人弓着腰或蹲着烧着纸钱，袅袅青烟随着微风轻轻飘散。

我摆下供品，大侄子开始烧起纸钱来，小弟媳更是叫他多给爹爹送些钱去。因地方太小，我烧了一些纸钱后站在旁边，发现父亲坟旁的空位，来了位新邻居。从碑文中也可以看出这是清明时立的，还是个大家庭。

烧得差不多时，我照例先叩了头，拿着一沓冥币去给故去的大姨夫妇上坟，并吩咐他们过去给故去的大姑上坟。

当我下来，到达姑姑的坟前时，发现原先坟前的空地变成了一座新的坟墓了，想是原来的住户搬走后，空穴又卖了新的买家了。

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法跪下叩头了。每个人只好毕恭毕敬的站着，鞠了三次躬，算作叩拜过了。

下山时，车流仍是很多，我还是头前带路，从旁边的小路顺利地出了山门。山门口。等着他们到齐。

儿子问我:“中午到哪去？”这在平时，可是都到母亲那儿去的。因想着母亲年纪大没有准备，不叫我们过去，我就叫他们中午到我家去。

可能是考虑到我家还有个病人，以及小弟一家晚上还有场子，所以就说好了各回各家。这样一来，多少给小兄弟们的这次相聚留下了一点遗憾。不过，也要不了几天了，就可以过年相聚了，到那时，想来一定会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