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战长沙》,对历史有了更多兴趣,对人物有了更多悲悯。
爷爷是个百宝箱、大书袋,这是家人公认的。年逾80岁,记性好,思路明,拎得清。
爷爷1941年出生,问他抗日战争大竹有没有受到冲击,爷爷说,没有,没有打进四川。只是3、4岁的他,会看见天上有2、3架飞机盘旋。是我们中国的飞机吗?不是,日本人的,中国没有飞机。有的,只是少。它为什么不炸我们呢?我们小县城看不上,都是炸大都市呢。哦,我知道了,因为我们离重庆近,它是经过,去炸重庆。
那解放战争,我们有受到冲击吗?没有,没有打到四川来。我们四川1950年解放的。哦,晚于1949年10月呢。真的是兵败如山倒,1949年11月份,国民党败兵跑到二郎,想过三汇,跑到大巴山去躲起来,来二郎住了一晚上,我们全都躲了起来。结果还是被解放军拦截了,全部投降。解放军还住在我们的院子里,住了好几年,做了“清匪反霸”、土改、建立政府等一系列工作,多是东北下来的。你大爷爷和大婆婆的工作就是解放军介绍的,后来一个管监狱管煤矿(犯人下井劳作),一个成了乡党委书记…国民党路过的时候,你们害怕?害怕。你们老百姓不站队吗?支持国民党还是共产党呢?谁都不站。哦,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
想到曾国藩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没有出过读书人大人物。问道,我们钟家是不是世代务农,没有出过读书人呀?不是的,在唐朝以前,出了很多大人物,唐朝以后就不行了。那时候马祖祖百年后,群众反映墓穴里传出敲锣打鼓声。官府知道后就在她的墓穴上方新建衙门,以此镇压,从此再没出过人才。
我们的祖先追溯到商朝殷纣王。啊?我们还是殷纣王的后代么,那不是皇族了?(哈哈哈)是殷纣王的二哥。哦,是不是那个有贤明的微子。对,就是他。后来周武王不仅没有处罚他们,还给他们封地,封地是宋国。到战国时代,被韩魏楚三家分掉了,就亡国了,就逃难了,跑到了福建一个叫汀的地方。
钟子期,也是我们的祖先么,不是。钟氏分为三个脉络,一支是微子那一脉,一支是钟子期那一脉,还有一支是少数民族。
我们的祖先最开始在江西,张献忠杀四川,广东广西湖南湖北填四川,我们的祖先就是被链子套过来的。在江西省赣州市崇仪县。
…
跟爷爷的对话,有些应该是野史,孰真孰假,只有历史知道。有些细节可以与我学的历史相佐证,让它们不再只是书页上的一行行描述性的文字,而有了血肉与灵魂。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爷爷年轻的时候,丰神俊朗,20岁被选中,从大竹榨油厂选调至成都锦江宾馆做招待员(一个县城招2个)。爷爷说他没有报名,不知道怎么被选中了。1961年,如果不是北京人民大会堂灾荒年精简人员下放成都籍招待员回四川,我就还在那里上班。那你上了多久呢?一年半。那就不会认识婆婆,就是另一批后人咯?嗯哪。
我有印象的时候,6岁前在爷爷奶奶家住了几年,爷爷是乡镇农技站站长,写得一手好字会画画会办板报,常看见他用丹青作画,树上的鸟儿活灵活现。有次,上小学2年级,让爷爷帮我画了一幅水墨画骏马,拿去交美术课作业,得到老师的表扬和同学的惊异。哈哈哈,还导致了我去学画的开端(学了几次,就半途而废了)…
好好珍惜与爷爷对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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