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餐者,图书馆午餐也。
十一点五十,对桌的小孙伸着脖子悄声问我:“吃饭吗?”
我看看面前的稿子,压着嗓子答:“过十分钟?”
小孙“嗯”了一声,把头缩回到电脑后。

十五分钟后,我跟小孙一起上了扶梯。
“今天效率怎么样?”
“还行。”
“下午写读后感?”
“快写完了。你呢?”
“我还可以,给一篇稿子搭了架子,写了一个课程规划。下午开始做课件。”
“嗯”
扶梯缓缓下行,一股康师傅的味道破鼻而来。负一层有个卖方便面烤肠卤蛋的柜台,外头摆了十几张小桌和椅子,就成了泡馆人的自助食堂。暑天酷热,不少老人带着小孩来图书馆蹭凉,把这里变成半个幼儿园。黄发垂髫,奔跑追逐,热热闹闹。
负一层入口处,一排金属连椅贴墙而立。中午时人少,是这几天我们的午餐地。
今天的午餐是四个烧饼、两个白煮蛋、一块牛肉、三个西红柿、一盒葡萄。烧饼是早上出门时才买的,还热乎。牛肉是上次邵老大从菏泽来时送的,白煮蛋、西红柿和葡萄是老韩给煮好、洗好装进去的。
小孙用刀把牛肉割成两厘米见方小块,用刀尖扎着牛肉块,就着烧饼吃。我嘬着汁水吃了一个西红柿,擦擦手,又开始啃着烧饼刷朋友圈。过了一会儿,小孙倒吸了一口气:“爸爸,我嘴出血了吗?”我忙凑上去瞧,在她嘴唇边上似乎有个白道,却没有血迹。我摇了摇头,从包里找出小叉子递给她。这是今早临时装进去的,估计她还不知道。
“爸爸,《穆斯林的葬礼》里写韩新月,说她死了后韩太太给她净身,尸体上连水珠都挂不住,我不喜欢,……”我站起身,把手机揣到短裤兜里,又坐下,扭脸冲着她:“哦,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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