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年,居金陵。人曰诔文是记人也。伤怀之日,寂寥之时,又闻吾师道曰“好花不常开”,故生此情,记诔文为莲之香消也。
窃以为谙花香,知花魂,遂常爱花于阡陌双处,惜花顾花自怜影。恰一日晡时,余欲市果,隙稀,故下楼而急走之。未几,远而见绿色盎然,环其者皆葳蕤,其下缤纷萦绕,凝神细视,盖一小缸也。其上之茎,中未通亦非亭亭净植,罔也。骨朵合为包,立于径之顶端,近而观之,翠绿而罔,莲初长也。未及花开而略传其味,似先尝其清香,竟乐之久矣。遂于非闲偷闲时,求其种而栽之。
初听人言,一日三水且待莲茎生而叶出方以土覆之则成。窃以为莲之净也,未尝虑多。今日茎既长,则覆淤土也。少焉,雨起而莲种败径蔫乎,此雨似密非密,似泣莲也。予观此景,徒枉自嗟。一说我败花,二道我污净。
莲,是非曲折历之,濯清涟而不妖,所以不同流俗之君子也!物皆然,人为甚,俱应洁来还洁去,亦不枉心也!此莲虽去,但离浊世,洁影留之,亦未为不可?人当如斯,浊与命不可兼取,舍命而保洁,安能污洁而苟生乎哉!莲去也,未安葬之,故作此文,以此莲为鉴,自后而不栽,恐使花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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