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品

【郑重声明，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文/蒋华

去年公司发了四箱礼品，一箱是烧鸡和烧鸭，一箱是赣南脐橙，一箱是三只松鼠坚果，一箱是徐福记糖。公司已经转型，有外包公司介入。一个班有对半是外包人员，他们与我们内包人员同吃一个食堂，同住一个宿舍。

当我把礼品拎回宿舍时，对面上铺是一个姓万的外包人员，他们是没有福利的，他非常眼热我们有这样的待遇。看他目不转睛盯着礼品看，我读懂他的意思 ，急忙把脐橙箱子打开，拿出几个橙子给他，开始他推来推去，后来还是收下了。烧鸡和烧鸭，照例寄回老家孝敬老母亲，俗话说:老是金口，越吃越有嘛。赣南脐橙一箱是五公斤，三只松鼠坚果是八袋，徐福记糖是四袋。我没有每天吃零食的习惯，隔三差五吃点，箱子里剩下多少东西，心里还是有数的。徐福记糖一箱是四包，有牛奶的、薄荷的、巧克力的和小儿酥的。本人对小儿酥糖感兴趣，其它不感兴趣的糖送给他人。看到小儿酥糖，拆开口拿起几块吃起来，既香又酥，口感不错 ，然后把口捏紧放在箱子里。

外包人员小万，中等身材，白脸，脸上经常挂着笑容，但是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感觉。说话阴阳怪气的，年龄大概二十五六岁，是个烟鬼， 烟瘾大，一天两包可能不够。尽管宿舍规定不让抽烟，他不屑一顾，坐在床上照抽不误，旁边还放着一个盛水的饮料瓶子，抽完一根就把烟头放进瓶子里，瓶子里的烟头浮在水面上。大概烟头装满才舍得把瓶子丢掉。因为抽烟呛人，我说了他二次，他置之不理。小万下铺的“长颈鹿”不干了。“长颈鹿”是此人的雅称，他身材高大，一米八以上，枯瘦如柴，室友送他外号叫“长颈鹿”。别看他瘦，脾气不小，二手烟让他不能安然入睡，像狮子一般吼起来与小万吵架，二个人吵了好几次，架吵过了，小万还是屡教不改。

有一天，小万找到我说:“大哥，我的手机欠费，麻烦给我充五十块钱话费，发工资还你。”我犹豫了一下，看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因为是同事，话费还是给他充了。不过当月没有还钱，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才还的。

小万别看年轻，成天蔫头耷脑的，提不起精神来。上夜班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小万一上了床，一觉睡到下班。有一晚他睡过了，去一个人喊他，呼噜反而越打越响。队长去叫他，也没有叫起来。队长很生气，叫他清醒后写检讨。检讨写过，过了几天，老毛病又犯了。队长要开除他，小万脾气倒不小，他说不干了，收拾行李就走了。过了二天，他又回来了给队长求情收留他。队长让他写保证书，写了保证书，队长才让他回来。

有一天，我去宿舍拿数据线，看到小万坐在“长颈鹿”的床上在吃花生，我的床与长颈鹿的床相对着。我看他吃的花生袋子像我箱子里的花生，我打开箱子翻看，里面的一袋花生没有了。“咦!我也想吃花生。花生怎么没有啦？”我自言自语。小万马上站起来说:“我没拿你的花生，我自个买的，一样的东西多了。”，“没事的哦!随便说说，别当真。我床下的零食，你可以随时吃，没事，别客气！”我对他笑笑说。“不要!不要!想吃我就买，这玩意缺不了，我像是轻易拿别人东西的人吗？”哼!你甭说，小万同志是一个规规矩矩，一本正经的人。

过了一段时间，有二个警察驱车来到小区，把小万带走了。事后才知道，小万借了信用卡不还，据说数目还不小。银行工作人员打电话要他还钱，小万态度恶劣，张口就骂工作人员。还放下狠话，如果敢来找他要钱，就把来人整死。银行工作人员看他太嚣张，一怒之下报了警。

烟鬼走了，把宿舍的玻璃门打开，散散烟味。忽然想起来床下箱子里的零食，这一段时间不曾吃，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的东西没有了，剩下的都是空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