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儿子认真地问我:“妈妈,你最喜欢哪种绳子”?
我低头想了片刻,回他:“我最喜欢的绳子是草绳,一种可以捆麦秆的绳子。”
我想我我当时的眼光温柔舒服,儿子饶有兴致地听我讲。
小时候,每年在收小麦的季节到来之前,妈妈就会搓很多很多的草绳。她撸出半截裤腿,把右腿往前一伸,左腿微屈。两缕半干不湿的草交错的揉在了一起,大概一米多长就要打两个结,两结中间剪断,变的长短均匀。而妈妈小腿前侧也是绯红一片。
夏至前后,小麦成熟,气候炎热干燥。收麦子的时候妈妈在我和哥哥的前面,她的后腰拦着一把绳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像个大尾巴。她动作熟练,做事有序,还不时地催促我。我磨磨唧唧地低着头跟在后面,啊呀,阳光太刺眼,一抬头就要用手挡一下,否则眼前一片红彤彤,真想一下晕过去。
这是我最喜欢的绳子之一,还有一种绳子是我姥姥用麦秸编的一种小辫子,其实也不能算是绳子。
夏日里,树荫底下,姥姥盘腿坐在蒲团上,姥姥静静地编着草辫,打发她的晚年生活。她的手指骨节分明,手心微红而光滑。她编的小辫整洁漂亮。现在要是有一顶草辫缝制的草帽,那要多幸福呀!
还有一种绳子是绑大闸蟹的棉绳,捆住了它的自由,保护了吃它的我。
我问儿子:“你最喜欢哪种绳子?”
他不假思索地说是捆住小偷的绳子,小偷会不会光顾我家,是我们睡前讨论的永恒话题。以前他是真害怕小偷,现在他竟学会利用他的害怕和我的内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赖在我的床上,不肯分床。
好吧,你为了自己的目的,想出了一个绳子的问题,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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