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妈妈逼着去二舅家拿户口本,原本想着去派出所在补办一个,无奈,妈妈说还是去二舅家拿省事。
一晃眼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去过二舅家了,最后一次去,还是大女儿三四岁的时候。日子真快十几年仿若隔日一样短暂。
城市变化异常快速,二舅家附近早已面目全非,生生在附近转悠了二十多分钟,都没找到二舅家的小区。
妈妈这几个兄弟姐妹这些年感情不太好,都各自忙碌好多年不怎么来往,早先手机存的电话号码,也因为换电话都丢了。
只能硬找了,凭第六感找到疑似二舅家的小区,问了门卫,还真是二舅单位的家属楼,只是五栋楼到底哪一个才是,我这可怕的记忆真让人无奈。
幸运的问到了一个热心的大姐,问门卫要了住户名单,看到名册上二舅的名字和电话,打通电话,听筒里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莫名的一种复杂的情绪堆积在心里。
二舅是一个有事说事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他单刀直入的问我什么事,我就说拿户口本,二舅说是他送下来,还是我去拿。
问了二舅,姥姥在不在楼上,二舅说在的。按照二舅说的地址,很快敲响了大门,开门的是一个满头银发,脸型和身材都比较清瘦的老头。
要不是二舅主动叫我,走马路上如果面对面遇到,我还真认不出来。来时就听妈妈说,二舅已经六十了,只是没想到六十的二舅门牙都掉了好几颗,没有常人显得年轻。
进门后,姥姥从厕所出来,记忆中姥姥还是那个腰板挺的笔直比我高出半个头,高大魁梧的样子,可此时眼前的老人,佝偻着背,拄着拐棍比我低了一头,走路慢吞吞的。
心里一阵复杂的情感交织着,我说:“姥姥,还认识我不。”我带着口罩问到,二舅说口罩去了吧,我去了口罩,又问了相同的话,姥姥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
半天也没想起来,我说出了我的小名,姥姥瞬间想起来了,赶紧让我做沙发上,她拉了凳子坐我对面,特意离近点,好和我说说话。
得知我有了两个女儿一切都好,姥姥也放心了,又问起孩子都多大了,我说大的十八,明年高考,小的十岁,姥姥突然感慨到,上次来大的还没几岁呢。
我说姥姥都过去了十几年了,我妈七十了,我二舅六十,你九十一了,我都四十多了,孩子可不是就这么大了。
姥姥就伤感的说:“最近几年腰和腿都不太好,已经四五年没有下过楼了。孩子们也都忙没时间来看我,孙子辈的更是天南海北哪里都有,想见一面真难。”
二舅接着说:“你姥姥还不错,不糊涂,耳朵只是稍微有点听不清,眼睛有点花,虽然腿脚和腰这两年不太好,但是总体还是不错的,比同龄的老太太强多了。”
想想也是,九十多岁,还算耳聪目明,和我聊天思路清晰,口齿清楚,问答有序。确实不多见。聊天中姥姥几次告诉我,等妈妈好些了,一定让来看看她。
临出门姥姥不忘在交代一遍,让我记得带妈妈来看她,我也应承着让她放心,也告诉她等疫情过去,孩子高考结束,一定带两个孩子来看望她,让她养好身体等我们。
姥姥到了这样的年纪,恐怕最怀念曾经儿孙满堂时的情景吧,心里也无数次的渴望能多见见儿孙们,不然也不会不停地嘱咐我让妈妈来见她。
时光匆匆,晃眼间姥姥走过了将近一个世纪,如此漫长而又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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