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曾想到,张慕楠会闯进我平淡无奇的生活中。
他时常拖着那条受伤的腿来将军府找我,给我带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或是给我讲讲国外的生活。
我无心听他那些废话,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讲了一遍又一遍。
杜衡君与季璇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杜老太太也亲自张罗着他的婚事。
他好像一下子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不哭不闹,只是在深夜里呜咽不已,一来二去,我的身体逐渐不好了起来。
我开始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眼睛也不再如以前那般清澈。后来还是张慕楠来看我时,发现了我的异样,带我去找了大夫。
大夫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我明白,杜衡君就是我的药。可是我得不到,只好愈发严重。
我看着窗布上贴的那些红色的喜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决心不再这么沉沦下去,我想离开。离开这个让我百般伤心的地方。
我向杜衡君告别,把那件已经做好的衣服亲手交给他。那些未说出口的话,就藏在这件衣服里。
“你想去哪里?”在我临走前,他问我。
我笑了笑:“哪里都可以。”
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在你身边,看着你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琴瑟和鸣。
他没有过多的挽留,我也就毫无留恋。
可是转身的时候,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心里暗暗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他如此伤心。
收拾好行李,我将屋子环顾一番。
张慕楠已经在后门等候我多时了,我说我想要离开时,他说他陪我。
我的心里多了些温暖。
我的眼睛越来越严重,看东西越来越模糊。
也罢,最好的落儿已经给了他,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张慕楠说要去南京,便随他去了。他高兴得像个小孩子,不停地跟我说南京有多美。
我无暇应对他,将头靠在窗子上,思绪万千。
经过好几天的舟车劳顿,我们终于到了。
我有些不适,一去就休息了好几天。
等我适应了,张慕楠开始带我去南京大大小小的景点。
我明白,他在用他认为最好的方式陪着我,我都明白。
当我看着七八点钟的朝阳照射在他脸上,而他给予了我一个大大的微笑的时候,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我说,婚礼在南京办吧,我不想回北平了。
他愣了愣,说好。他心里清楚,我是不想面对当初那糟糕的一切。
在南京的那间院子里,我们开始自己布置婚礼。
我们一起剪了喜字,平平整整地贴在窗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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