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住廿家口时,家中仅有一张写字桌,还在小女儿屋内。
女儿经常上夜班,汪曾祺常常要在晚上写文章,又不敢进屋,憋得满脸通红,到处乱转,俨然要下蛋的母鸡找不到窝。等到女儿起床,他冲进屋内开始“下蛋”。家人开玩笑:“老头儿,又憋着蛋了?”他头也不抬,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说:“别闹,别闹,我要下蛋了。这回下个大蛋!”
就是这样一个可乐的老人,写出了可爱的文字。
如果说鲁迅的笔就是杆枪,那么汪曾祺的笔就是一副水墨画。喜欢汪曾祺作品,散文式的小说,静静地流,但又不是无目地在流。他用淡淡的笔描写正常人的日常。
《受戒》中明子,英子是率性的,纯朴的,自由的,无功利的。
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
其实,我们现在都看不清爱情原本的样子了,爱情原本的样子应该是十六七岁少男少女眼中的样子。纯粹的一种心动,正如沈从文的《翠翠》中所示,最好的初恋就是你不说,我不说。可是,这个年龄老师怕耽误了学业,家长怕耽误了人生,所以朦朦胧胧的美好很多人还是错过了。
上大学了,终于等到可以谈恋爱了,但恋爱也慢慢变了味,走了形。
只能读读《受戒》,假装是小和尚和英子:
“我给你当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你说话呀!”
明子说:“嗯。”
“什么叫'嗯'呀!要不要,要不要?”
明子大声地说“要!”
“你喊什么!”
明子小小声说“要—!”
“快点划!”
英子跳到中舱,两只桨飞快的划起来,滑进了芦苇荡......
这不就是人们常说的:
点灯说话儿,
吹灯做伴儿,
清早起来梳小辫儿。
初稿完成于2020年1月6日
重读于2020年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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