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目送走了俩孩子,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老妈说:你没事的话回来和我把葱刨了吧。我说,好。
赶紧坐车回家。心里却在忐忑:这葱怎么刨?
这个时候,微信里五妹发来信息吐槽老妈不听话,等不及四妹有空回去,非得要今天刨。
四妹还算是干活的好手,比我清瘦很多,但比我有力气。
我和五妹说:随老妈吧。我回家帮她,我在回家的路上。
我心里想,刨个葱而已,现学现做吧。这样想着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种“有我在”的自豪感。
回到家里,三四米长的四沟葱,老妈自己已经刨了一沟。
老妈教我说:你先刨刨两边后,再往外拔出来就行了。
我按照老妈的教诲使最大劲刨。刨了半米后,腰疼得不行了。我看着这三沟三四米长的葱,顿时觉得原来干活是这么不容易,相信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我是看你们一个个不是干农活的样,才咬牙供你们读书到底的。
曾经认为我们几个读书到底的原因是因为父亲是教师,眼光看得比别人长远些。现在信了,我们确实不是种地的料,父亲是怕我们长大了没饭吃,硬供着我们读书的。也幸亏他老人家看得准,我心想,要是我考不住学,让我干农活,我真的会饿死的。
可是,守着八十多岁的,腰做过手术的老妈,我不敢说,我刨不了。
那硬撑着刨吧。
一会,五妹回来了,老远就喊:一看你就不是刨葱的样。
我赶紧把镢头给了五妹。
她刨我整理。
就这样把三沟葱刨完了。
中午,五妹带回来一条野生鲤鱼,老妈让我做了吃。做饭,这是我拿手的。
午饭后,老妈让我们把大门口的两沟白菜扎了,就是用地瓜秧把叶子绑在一起,让白菜心卷得更好些。
这是个看起来不累的活,可是我的老腰受不了,干了一会,剩下的交给五妹了。
小时候,我们干过的农活就是摆个地瓜干,那时候,村里统一把刨好的地瓜,分到各户人家,然后,由各户人家削了摆起来晒干。
我们家人多,分到的地瓜也多,分到手的时候往往天色就晚了,大多时候都是父母亲张着煤油灯在地里整宿的干,我们有时候帮着摆一摆,天一晚,父亲就赶我们回家:天冷,回家睡觉去。
对于种地这样的农活,父亲对我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白搭,你们干不了。
凡是重活,父亲总是这样一句话:白搭,你们干不了。
这句白搭,现在想起来是多么温暖啊,它不是对我们的否定,在父亲眼里,我们一直是没有长大的孩子啊!
父亲走后,我们院子周围他开出来的小地,不舍得由它们慌着,就有大姐四妹回家种些菜,有时候,大姐四妹没空,老妈就自己一个人种了。我一直没有学会种地,一直是父亲说的那个白搭的孩子。
母亲很少对我们说这样的话,因为她老了。腰也不好,在她眼里,我们每个人都是她的依靠。
但是,我依旧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白搭”的,没有长大的孩子,可能一直感觉父亲还在身边吧……我只是不得已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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