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几天的阴雨,多少给心里淋洒了几分忧伤。燕子低飞,划出一道回归;雨点滴落,荡起圈圈归来。缓缓走来的伊人,轻轻升起的风筝,道一声欢喜,看一眼喜悦。
月台上的一盆海棠花开的婀娜,如同娇羞的女子;门前的棵棵梧桐根茎粗壮,像是形体健壮的男儿。一堆堆沙土,埋藏了多少思绪;一条条藤蔓,缠绕了多少梦回。妆台上放置的木梳还夹着几丝细发,砂红色格上的一只杜鹃在等候伊人的到来。印有红石榴的帘也被高高束起,牡丹花样式的绣鞋藏在床闱,露出一角;起身时袖间滑落的绣花针,落在砖缝间,不曾声响。
新春烛前剪的窗花如今已不再“花好月圆”,变得“阴晴圆缺”,等待碎片的归来;罐酿的麦酒已是沾唇即醉,不是青涩不和,但却还是等待以前味道的归来。“天上的云彩天上飘,地上的人儿地上追”,来不及看云彩翻动,来不及等花儿成长,来不及追逝去的流光,那就迁就吧,迁就云彩的变幻,迁就花儿的绽放,迁就流光的漠然。桌案上铺设的锦绣图纹绢布,垂下的四角掩饰了空间的单调;砚台上雕刻的云龙腾云的图案,首尾碰撞的龙围绕了墨的香气。
行云流水是风波四起的归来,安然无恙是沧海桑田是归来,归隐山林是蓬山万里的归来。风华绝代也好,出水芙蓉也罢,皆是归来的前身。出走时带走的灵秀,带走的清韵,带走的烟雨,归来时皆是行囊中的记忆;那些要相忘于江湖的,要与从前彻底决绝的,要从此红尘陌上的,归来时皆是要摆渡掉的记忆。
红纸上写的“如意”二字温润隽秀,门盈上遮的葫芦深厚陈旧。窗框上挂的核桃串沉稳有力。不去管那一轮晚霞是否会消失,不去问那一湾池水是否会会清澈,不去想那走过的岁月,是真或假。静等一壶水开,守着寂寞的年华,在过往的渡口,携归来的人赏山花盛开。
过惯烟火日子,极乐时光难免是期待但却害怕。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前世的纷纷扰扰抛掷脑后,今生的情缘也要一笔勾销。转世轮回后的你会如何,又会招惹怎样的情分。不论出走还是归来,珍惜缘分是我们前世今生都要不忘的四字。
从深处红尘中洗脱出来,脱去华衣锦服,登上老楼,看一眼秋色。宣纸上还画有未干的半掩荷花,归来的萍客,凭借清风的气息,回想归来人儿的昨夜今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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