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候,语文老师总是喜欢用“抄写三百遍”来惩罚大家。由于我是乖学生,从来没有被要求抄过。直到有一天,上级来调研,调查问卷纸上面有一句:是否有老师罚学生大量写作业。我耿直的写上了语文老师。那时候第一,不知道调查问卷意味着什么。第二,给我卷子我就要写上最真实的语言。那之后可想而知,我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说通过字迹比对,看出来这是我的问卷。让我从新写一份。回家问父母,老师为啥不让我说。我第一次见到爸爸生气,他说:“老师没罚过你,为什么这样做?”我不理解他的生气,我说:“她确实总是惩罚班里不写作业的同学。卷子这么问了,我为什么不能写?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父母又忙它们的去了。
这是人生第一次,我看到了:无论是从老师还是家长,都不愿看到一个黑色,或者让我去说出一个黑色的实事。虽然当时完全不知道这个调查问卷对老师意味着什么,但那迷茫的感觉深深刻在我的记忆中。当时我只知道人说话不是基于对与错来说,也不是基于黑与白来说。至于为什么,不甚理解。
人看到,没有深刻的教训,不一定会持有。于是,我继续秉持——觉得对就去支持的立场。
军校那年,我特别知足,因为比起j里的教官,学校的教官虽然严格,但没有黄段子的性骚扰,而且姑娘也多,一起玩的多。虽然管的严让人不开心,但我还是很安于现状,觉得教官严是没错的。可是班里其他女生硬要跟他对着干。所以,我就会向着教官说话。有一次,一个女生生气的话打醒了我:你到底跟谁一伙的?我当时一愣,想起了初中那个调查问卷。心理过程是这样的:实事难道不能说出来吗?是拉帮结伙的意思?为什么要拉帮结伙? 又出现了初中的那封调查问卷……我该怎么办?
之后部队生活,时刻生动演绎着拉帮结伙的意思……可我还是执迷不悟的犯错。但犯错中我至少学会了沉默,懂得了:真相并不重要,实际他们都很聪明的知道真相。真相不需要说出来。掩藏而达到自己目的更重要。
今日,在转业群里,因为一个无聊的小事,我要捍卫一下自己利益,于是去加一个人,问一下为什么这么做。而这个人在各种石沉大海后,突然出现,直接卖乖装可爱的对着群主解释这件事,直接跨过我这一个小时的询问,并且解释后瞬间消失。我有一种赤裸裸被忽视的和被无理怠慢的感觉。我契而不舍,继续试图加他,去告诉他我的不舒服,问他为啥如此怠慢无视我。这人的卖乖之脸立马改变,变得伶牙俐齿、咄咄逼人。我很纳闷,是什么经历,让他学会变脸如此之快?如果傲慢无理是本性,是什么让他可以对一个人如此乖巧讨喜?都是要进公务员队伍的人……我瞬间想到了调查问卷。于是我又一次在“练习本”上写下:世界没有本该尊重的人。更没有真相的存在。有的只有胜者为王, 败者为寇的利益群体。
转业之际,我摆脱了让地方人雾里看花的军皮,失去了地方人在不了解,不理解,不懂得情况下,在国家有意导向下,盲目崇拜的军皮。有些不适应,有些小不舍。父母总说:地方可不如部队,什么人都有!今天之事告诉我:相信以后到了地方,会遇到更多这种没有基本素质和涵养的人。但这是我的选择,是选择就继续走下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唯有自我强大,立于团体之颠,才有话语权,才有盖棺定论权,才有说出真相的权利。权利真实际……真有用……真强大……真迷人……真虚幻……面对迷人的权利,我应该逃避?还是应该正视?
好好当官,好好用权。香港电影《审判官》讲的就是一个警察觉得法律不能制裁罪犯,自己去杀死那些罪恶的人而最终也变成一个杀人犯的故事。用恶人的方式来对待恶人方式,那么我们和恶人有什么区别?最近流行的一句话就是:长大后,我发现变成了小时候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初心与自省在我们人生道路上实在难能可贵。能够做到,实在艰难。但我们应该庆幸的是:最起码,他还是社会主旋律。标语与口号如宗教仪式都是达到信仰彼岸的途径。
父母给了我一个惩恶扬善,是非对错不可辩驳的世界。我想,他们只是希望世界是这个样子的才把它注进我心中,让我来坚信,这样“家”这个团体才有“安全感”。之后我应该消逝这种固化,而用自己眼睛去看真实的世界,并不停修正自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