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打电话说,她刚在路边“勾引”了一个地摊男,并跟这个男人约定,明天小河边见。我张口结舌。接着,她愤愤地说,我就是要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难道我非要在他那棵树上吊死?
①
木兰当初跟他男朋友的感情,可是羡煞了好多人啊。男朋友弹得一手好吉它,倒追者众,可这个帅气的男孩,却在众多人中选了木兰,一个长相普通的山东姑娘。后来的画风是这样的:草坪上,吉它男抱着他心爱的吉它,旁边坐着木兰;一个骄傲着,一个幸福地仰望着。路上,形影不离,几乎每时每刻都要腻在一起。有时木兰加夜班,吉它男也全程陪同,毫无怨色。
②
爱情来了,什么都是美的。吉它男常年穿老式布鞋,木兰说这是朴实美;鞋被脚指头顶破了洞,木兰说这是破败的美;吉它男几乎没有朋友,木兰说这是个性美。吉它男像一幅画挂在木兰的心里,横看成岭侧成峰,哪个角度都是风景。后来,吉它男和木兰双双离职,开启了他们AA制的长跑生活。多年未见,我以为他们早就美哒哒闪进了婚姻。
③
我问她怎么回事,按她的品行,不可能故意去“勾引”一个地摊男啊。那吉它男呢?
木兰说,当初跟吉它男,以为自己捡到了宝。后来,她才慢慢发现,吉它男不过是她自己想像中的镜中花、水中月,中看不中用,更甚的是吉它男是个抠门男,对别人扣,对自己也扣。而且,她和吉它男生活的三年里,吉它男都没正经上过班,全靠木兰养活。每次,她像哄小孩一样让吉它男去应聘,吉它男在入职单位每次都待不过三天,只要发生不愉快,玻璃心就碎一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④
吉它男没有收入来源,人也变得暴躁起来。有一次,木兰的父母来北京,准备去门口一个不知名的公园看看,门票五元,吉它男左躲右闪,又是河东狮吼,又是一番大道理。更甚的是,木兰每次在炒菜时放一点酱油,都被吉它男上纲上线,说木兰不懂节俭,纯粹是浪费,后来连“败家娘们”这样的话都出来了。理论中,吉它男竟自虐地踹碎了木兰心中仅存的念想——吉它。吉它男在木兰心中,整个人设崩塌。
⑤
时间长了,木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付错了人,她甚至怀疑,炒菜时连酱油都舍不得放的男人,是不是真的爱她。她说在无数个日思夜想后,她决定开除自己的爱情,给自己一次新生的机会。对木兰的决定,吉它男毫无挽留之意。木兰说,至于“勾引”那个地摊男,我也是气自己不争气,我是不会去见他的。
⑥
和吉它男分手半年后。木兰会心地说,有一天,吉它男好无厘头地找了四五个彪形大汉,半夜手提棍棒,摸到她家,准备把她现在的丈夫打一顿。木兰惊恐中,却看见她的丈夫,在灯光迷离处,如同电影里的一枚侠克,嗖嗖几下,把吉它男等人打得落荒而逃。木兰说,她从吉它男那里把自己的爱情开除后,终于找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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