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遇到心爱的姑娘,你就给她唱歌来俘虏她的芳心。
傩送与天保约定谁用歌声征服了翠翠,谁就用那唱歌的嘴服侍那划船的外孙女。过了桃花色薄云的黄昏,晒了一天的木头散发出淡淡温暖。爷爷呷了酒,坐在石头上和翠翠闲聊,说翠翠的父亲是当时唱歌最好的小伙,翠翠的母亲特别热爱唱歌。歌声里含着爱恨情仇,唱着唱着就唱出了翠翠。
这夜月上当空,正是双九年华小伙,声音质朴美丽,本是湘西天地间蕴出的精华,掺杂了对心上人的缠绵悱恻。柔和的月光,清凉的风,荡漾在夜空中的歌谣,析出的丝丝情意飘进了翠翠的耳朵。就像有温柔的风托着翠翠,摘了一把虎耳草。云雀在岩石边唱了整夜。
后来啊,天保去世了,坐在渡船上的傩送,听爷爷转弯抹角的试探,笑了:“我也曾做过在那岩石边唱了一晚上的傻子。”
再后来啊,爷爷去世了,傩送走了。老马兵给翠翠讲故事,讲自己年轻时牵着马给翠翠的母亲唱歌,现在成了孤雏的唯一靠山,不禁苦笑。
但是,那个在月下唱歌,让翠翠把灵魂浮起的青年,还没有回到茶峒。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翠翠坐在船边等,也许那个人永远不回来了,也许那个人明天就回来。
傩送坐在渡船上,想到曾经的饱含情意的歌谣,想到手足兄弟的去世,心里剪不断理还乱;老马兵想年轻时轻快的歌声,多情的军装青年与才华横溢的正值青葱年华的姑娘,光阴荏苒都消逝不见了;再也没有歌声让翠翠在睡梦中飘荡,翠翠却始终相信傩送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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