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作原文】
自春来、惨绿愁红,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莺穿柳带,犹压香衾卧。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无那!恨薄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柳永此词约作于其早年困居都城东京之时,彼时他常流连于坊曲,对歌妓们的生活与情感有着深入的观察与体会,此词便是为一位歌妓而创作,以代言体的形式倾诉其相思哀怨。
开篇以“惨绿愁红”将主观情感赋予自然景色,春景皆着愁绪,而女子因思念薄情郎,对万事皆无兴致,日上三竿仍懒卧不起,身体消瘦、发式蓬松,连梳妆都厌烦。
这里通过描写女子的慵懒状态与环境,生动地烘托出其内心的愁苦与相思。
这几句是女子的内心独白,悔恨当初未锁住情人,想象着若将他留在书房,自己相伴左右,共享温馨时光,而不是在思念中虚度青春。情感表达直白质朴,大胆地展现出女子对爱情与陪伴的渴望。
此词的创意在于以女性口吻直抒胸臆,毫不掩饰地表达爱情中的思念、悔恨与渴望,打破了传统诗词的含蓄风格,真切地反映出底层女性的情感世界。
李调元在《雨村词话》中称赞柳永词“明白而家常,善于叙事,有过前人”,此词正体现了这一特点,用日常口语般的词句,将女子的情感故事叙述得淋漓尽致,
使读者极易代入情境,感受其中的深情厚意,在词史上有着独特的地位与价值,对后世词人描写女性情感有着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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