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看美食一千字,终于决定需要认真想想自己的那些年,都吃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以作无声的抗议。虽然很多事大都随风而逝,淡淡忘记,但总有奇葩的美(chan)食(嘴)记忆犹存,以飨读者。
自从人类爱上了火焰,不仅仅驱逐了野兽的夜间侵袭、昼见美好的异性,在夜间也能够看清且别有韵致,仿佛醉里看花、挑灯看剑。当然火焰还能带来美食,享受滋滋冒油的肉类,看着环伺周遭的动物凶猛,谁能说男女之间谁比谁更馋(hao)嘴(se)呢。
从此,烧烤就被我们的先人写入了基因代码,流传至今。与我正式吃烤肉的历史,自然要追溯到1986年。那一年陈佩斯、朱时茂出演的小品《烤羊肉串》之后,烤羊肉串风靡全国各地一二三四五六线城市。那时候,上街吃烤羊肉串,是一件幸福而奢侈的事情,毕竟孩子能吃与否只和大人的消费观、舍不舍得掏钱有关系。基因代码决定了我的烧烤记忆始于学龄前。
那是一段无以复加的美好时光。自打能够跟着大孩后面屁颠之后,在铁路大院子不知疲倦的疯跑玩耍,必然带来一个结果,维持旺盛的经历不能仅靠睡眠。当然,食物和零食的匮乏,逼得我们自然要想食物链的下方寻求对象。
夏天,一个万物夏天,一个万物叽叽喳喳的季节。我们垂涎的美食长得肥硕不已,烤知了自然是最好的。虽然油炸的更香,可一是需要大人的操刀,二是谁家有多余的油可供炸的焦黄呢,油炸知了自然是传说中的美食。
烧烤却不费丝毫气力,点一堆火不在话下。难的是把附着在高高树梢、密叶深处的知了尽在我们的小手掌握,是个颇为棘手的问题。第一,需要从家里偷出一点面粉,和上水团成一坨黏黏的面。第二、需要一个精明的小伙伴,从他邻居家的竹篱笆墙上,从结实的绳编织里,尽可能抽出一根超级长的竹棍。第三,有手艺了得的朋友操作,把面团固定在竹棍的顶部,这才具备俘获优秀食材的优良工具,子不是曰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于是,一群小伙伴,在大孩的带领下,高高的擎着一根长竹棍,鱼贯而出,活跃在午后的绿树浓阴下。屏住呼吸、静气稳定的烧烤捕手,被一群口水与鼻涕混合,直淌着快要“过黄河”的脏兮兮小孩围着,构成一幅幅夏日剪影。“捉住了”“诶呀又飞走了” “快点装好别让它跑了”“啥时候烤鸭”“可以吃了吧”等等喧哗声,让手艺人和烧烤捕手的鄙视表情越发的丰满而显得鹤立鸡群。
终于发话了,你去收拾一下知了,你去端点水,你去找发话了,你去收拾一下知了,你去端点水,你去找点柴火,你去。。。。。。于是,一堆小火苗蹿起的同时,知了被摘头去尾,留下胸脯这一块,穿在锈迹斑斑的粗铁丝上,在火苗的热吻之下,一双双喜悦的眼神里在轻捻慢拢的翻转之下,终于知了的背脊、胸前变了颜色,发出诱人的香气。
白生生的知了肉啊,此后的岁月里,再难以品尝到这般无以复加的珍馐美味!只有视觉的享受,在若干年之后,才恍然白生生其实不应该仅仅形容知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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