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在荒蛮的岁月里,将根须扎进了身体的每一根骨髓里,每个细胞里都散发出一种像蜜一样的味道,又甜又腻,那就是母爱。
我幼年的母爱并不是来源于母亲,而是外祖母。家中生了妹妹,母亲便托首次蒙面的姑姑将两岁半的我带回了祖母家,可是祖母家里已有五个哥哥一个姐姐了,免强呆了三个月便将我送到了外祖母家,由于不断地陌生人送到这送到那,小小年纪的我学会了谨慎行事,不轻易开口,甚至差点被当成了哑吧。
外祖母家就我一个小宝宝,极尽宠爱,终于在第三天我开口说话了。虽然小时候记得的事很少,有许多还是外祖母后来讲给我听的,每听一次便痴笑一回。说刚来时的打扮土得掉渣,又黑又瘦还围着大绿格子的头巾,说一口普通话,胆子小小的,大家听罢就笑。养了一阵就长开了,留了头发,成了大我九岁的小姨的尾巴。
在外祖母家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外祖母是大户人家小姐,嫁过来时从未务过农,绣得一手好绣活,性格脾气温润,似乎没什么可以生气的,慢慢的,我的性子也随了她,凡事都不着急。
偶有换糖换线的商贩来,翻出家中的布头换一些糖豆与饼干于我,连还是孩子的小姨也没有。允许我吃着糖或饼干睡觉,把一口好好的乳牙给蛀掉了。
外祖母每天都细心帮我梳头扎辫子,因为我不愿意剪,所以留了好长,母亲接我回家时强行剪去,害我大哭一场。我的衣服鞋子都是外祖母细细缝制,那时家中只有煤油灯,我躺在外祖母被窝里心满意足。
当我回到自己家中后,由于父母工作繁忙,虽然母亲也是爱我的,但是再也没有外祖母身边的那种温暖的感觉,虽然外祖母离开多年了,有时候还会梦到小时候的点滴,她那慈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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