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莺鸟都是格外的欢闹，池塘边的柳树刚刚抽出绿芽，底下的冰雪已然融尽。
青草微见的柏油马路边，方游的目光，淡淡地，随着飘摇了一个季度的朔风，一路向北：跨过小溪流，扫过若隐若现的嫩草，跟着彩色的鸟儿向上，之后45度仰望朦朦胧胧的天空。
“嘿，你也来这么早啊！”领着书包的少年不知从哪窜出来，一拳捶出去。
“高溯，你知不知道你打人很疼啊！”矮了一头的男孩儿开始追着少年打闹。
“哈哈哈……你追不上我！”前面的少年一边扭头伴着鬼脸挑衅一边倒走着跑得飞快。
“你站住，别动！”后面的男孩子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别动……别动……”。
迎面而来的红色大卡车载着满满的货物，似饕餮一般直直地冲过来，速度不减，携着肃杀的风呼啸而至。
“啊……嗞……呲……嘭！”只是一瞬间而已。卡车撞上了路边的大树。
“高溯……”后面的男孩子张了张嘴巴，无声地叫着。
方游的目光还在灰蒙蒙的天空中停留，在盯着什么。突然看到一朵不甚洁白地云追上了翱翔的鸟儿，便黯然挪开了眼。淡漠地迈步。
几十米之外的柏油马路上，阳光很是灼目。穿着橘红色大T恤的少年静静的平躺在地上，看不出有什么意外的痕迹。
几分钟后，男孩奔跑过去，周围的人们也迅速围了过去。
“高溯……你没事儿吧？”男孩子抖着双手抱起了少年，颤颤地问。殷红的眼眶里蓄满的泪水，不知道该不该掉。
“快打120！”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找医生。
……
方游呆呆地望着前面的人群，仿佛不过顷刻间……救护车在眼前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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