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为我 只在异人处。
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在禅园的两边,凿了两个花池。小院里厚厚的地板砖被我一块块艰难翘起之后,原来下边还有更厚更顽固的水泥。我抡起锤子,不舍昼夜。我知道我内心有着火焰,能把我和以前的我区别开来。
先生到家乍一看院子成了这样,大约会忍不住急吼吼的,他不止心疼我,也心疼他的地板砖。我想好了,我不回嘴,只仰着小脸笑,一直笑到他笑。四月,小院,他吼我笑,便十分美好。
去年起了一个念:愿所有的鸟离开笼子,所有的花离开花盆。笼中鸟与盆中花,在我才而言那是和女人缠足一样,硬要缠成畸形而后已。让鸟儿自由的掠过天空,花儿随意的躺卧大地,让每一个生命,复归于各自的原本。
我把花池子凿得尽可能的大,仅是水泥渣子,就倒掉了十几桶。浇透水,撒下了蜀葵、金盏花、凤仙花。对于我这样的小白来说,易活的懒人花尤受我瞩目,何况我贪色,花期长得我青睐。来日方长,慢慢的加入玫瑰,月季,牡丹吧。
我去还是不去,小吊床就在那里。日头好了,我便移步石榴树下读书,喝茶,发呆或者听曲子。众声喧哗 ,总以为文学又失败了 ,殊不知文学的胜利都是静悄悄的。
我常常忍不住便环顾我的小菜园,我的香樟树香椿树无花果苹果树,还有我的紫藤萝凌霄花鸢尾花。目之所及,诚觉世事尽可原谅,却又不知原谅什么。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看见我的心稳妥妥的。光阴是一匹锦,正慢慢在我的未来铺展。也许,人生真正重要的不是生命里的岁月,而是岁月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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